我和文秀开始不说话,这样在暗室里一直保持到陈刚和陈晓燕进来,然后我们四个人前前后后离开暗室。
总算摆脱了黑衣人的追赶。
我虽然和文秀说要离开陈家坳,但由于身上的伤不便,于是又捱了半个来月,伤好了大半,也能下床了,陈晓燕坚持要文秀去她家住上一段日子,于是又去陈晓燕家住了几日,就是在这里我学会了在灶膛里烧火的本领,一晃二十来天下去了,这一天我便和文秀再次提起离开的事情。
自从上次暗室的事情后,我和文秀见面,各自心里都有几分心虚,尽量低着头不看对方的脸,就算见到对方的脸,也绝不触碰对方的眼光。
我道:
“我好得差不多了。”
文秀低头笑道:
“没想到陈三的草药还真是神效,比住院还要好得快,你想去这附近看看风景么,我陪你走走!”
我想了想还是直入主题道: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担心你姐姐。”
文秀禁不住抬起头来,正好不小心碰上我的眼光,忙又把头低下去,脸红了一半说:
“我也一直担心,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回一趟我家,我想姐姐应该回家了也说不定。”
我从床上跳起来道:
“我正有这个意思。”
文秀笑道:
“一说到要见姐姐,瞧给你乐得!”
我道:
“好像你不乐似的。”
文秀道:
“我也乐,只是,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是因为暗室的事情。
我们去和陈刚和陈晓燕以及陈三说了要离开的事情,他们百般挽留,但我们去意已决,他们见实在挽留不住,便也放弃了。
陈刚说:
“你们去意已决,我们不再留了,但过了明天吧,明天晚上是我们陈家坳的弄春节,你们和我们一起参加吧。”
陈家坳的弄春节是个奇怪的节日,据陈三说,坳里都是年轻人,他们的年纪像一年中的春季,弄春节是为了纪念流走的青春,节日在半夜里举行——我始终没有问他们为什么要在半夜里举行,我自己猜想,大概年轻人偶尔会喜欢夜色里火光在脸上舞动的样子,像流水,像流走的青春,当然这理由实在不合理,只是我的片面猜测。
这一晚我们喝米酒吃羊肉跳不知名的舞蹈,每个人都很快乐,准确来说,前面大家都很快乐,最后却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
原因是活动进行到后面,男人基本上都喝多了,酒进了肠子,胆子却变大了,很多平时不敢做的事通通敢做了、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通通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