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奴婢出身,早在刘夫人没有进府时,便近身伺候老爷,老爷成婚一年后,按例被提为姨娘,身份上本本分分,却育有三子一女,与刘夫人持平。
若说府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是老爷大舅哥,又姓王除了她没别人:“看看你家兄长在外干的好事!丢人现眼的东西。”
王姨娘倒在地上,脸火辣辣的疼,委屈瞬间从心底溢出来:“夫人缘何打妾身,妾身阿兄又做了何事,让夫人发如此大的火!”大家儿子都大了,你儿子有功名,我儿子也有,凭什么如此不给对方颜面!
还是说,这一巴掌,夫人早就想打了!若是如此,她绝不会轻易算了!
刘夫人闻言,上前又是一巴掌!她就是打了怎么了!
周围的丫鬟见状,垂着头,不敢出声,无论是谁她们都惹不起,老爷是真的宠爱倒在地上的人,虽然没有宠妾灭妻的举动,甚至言谈间看不出老爷对王姨娘有什么不同,但老爷几乎夜夜宿在王姨娘身畔,这份荣耀就值得她们擦亮了眼睛办事。
王姨娘震惊的看着夫人,大家一把年纪了,她已经很给她颜面了,她不要是不是:“夫人敢问妾身做错了什么!”
“你兄长殴打发妻被郡主撞上!鱼肉百姓不思悔改,竟然敢在外称是老爷的大舅兄!他也配!”
王姨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点小事,就为了这些,夫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完全不顾及双方脸面,既然如此,她也不是不能闹的人:“是死的吗!还不搀我起来!”
贴身小丫鬟才从惊吓中回神,急忙扶姨娘起来,她刚跟姨娘一年多,还是个梳着总角的小丫鬟,平日夫人和姨娘都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红过脸,她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王姨娘盯着刘夫人:“妾身当什么事,打自己的女人而已,夫人连妾身娘家兄长的房内事也要管吗!至于鱼肉乡里,夫人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夫人就要打妾身!妾身不服!”
刘夫人闻言,抬手又要打。
王姨娘伸出手,直接拦下,大家都是有子有女的人,动什么手!又不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刘夫人使了半天劲,最后没有挣过这个胖子!“等着老爷回来看你怎么交差!”
“妾身等着!”
……
宋初语听完微叶的话,诧异的转过头:“刘夫人没有压过一个妾室?”无论是行为上,还是气场上都输了,简直不可思议。
以刘夫人的性格,她一直以为刘夫人在家里说一不二,更何况对付一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妾室。
“回郡主,没有。”微叶为郡主梳理着长发:“据回来的人说,王姨娘反抗的时候,刘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最初打的王姨娘几个巴掌,刘老爷也有些不高兴。”
宋初语听的不可思议,更是闲来无聊对着镜子换了副耳坠,蓝色水滴宝石的换成了红色的石榴花开。
国公府的妾室不成气候,所以宋初语没接触过这些,这也是她忽略了秦莲秀的原因:“刘大人真的叫妾室的兄弟大舅子?”
微叶将郡主的长发盘上,重新插簪:“回郡主,应该是闲话家常时私下与王姨娘说过,毕竟收房多年,有时候会口误。”
“那这件事,刘大人维护王姨娘了?”
“回郡主,是,王姨娘兄长打今娘的事,刘大人说只是家事,至于冲撞郡主,刘大人说王大柱不知道郡主路过,无心之举,教导教导就算了,至于鱼肉乡里,刘夫人让人查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就是王姨娘的兄长设计陷害邻里,抢占了邻里的耕地,可邻里不敢闹;王大柱平日里会带着几个兄弟让周围出摊的百姓交一些银钱,是问题,也不是问题,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刘夫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王大柱人命官司的事,根本说不赢刘大人,所以刘大人做主,已经将王大柱放回家了。”微叶将郡主最后一缕长发盘好,粉色的梅花金钗没入郡主发间。
宋初语对刘家的事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外人也只是看看。
……
“老爷,真的让今娘和我哥哥和离吗?我哥哥多喜欢今娘您是知道的,没有今娘他怎么活,更何况两人还有孩子,孩子总不能没有母亲吧,郡主也是,怎么能管这种闲事。”王姨娘为刘庸倒了杯茶,哼了一声:“管别人账内的事,是小媳妇能做的吗?!”
刘庸叹口气:“你大哥也是,这种事闹到外面,让人看笑话。郡主年纪小,正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管了就管了,等回头让你大哥找个机会去认个错,把人挽回来就是了,郡主也不会拦着两个重新在一起。”
王姨娘笑了:“对哦,还是老爷英明,比妾身想的多,对了,老爷,我要不要跟夫人道个歉,因为妾身的事,夫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用,她就那脾气,过了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