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楚大人路上关怀,眼下已入城,还请楚大人放开民妇。”裴时乐调整好情绪,“城内人多口杂,若是被人瞧见,民妇纵是有理可也说不清。”
“三少夫人又胡言乱语了。”楚寂非但没有松开她,反是将她的腰肢扣得更牢实,“三少夫人哪儿有理了?三少夫人与楚某之间本来就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裴时乐觉得,楚寂这张嘴真是有能将人活活气死的本事。
深知自己无论如何说都不可能说得过楚寂,到头来只会整得自己一肚子气,裴时乐索性不理他,由着他了。
他若是无趣了,自会松开她。
她再忍忍便是。
可她不知,无论她是默不作声还是气得跳脚,楚寂都欢喜着逗弄她,她愈是不说话,楚寂就愈是要逗她。
“三少夫人,可有人与你说过,你当真可爱得紧嗯?”楚寂将唇贴着裴时乐的耳廓,温热的鼻息随着他微微张合的唇拂到她耳朵,令她身子蓦地一颤,难以坐稳,大有软软朝他怀里靠之势。
数次亲昵,楚寂比裴时乐自己更知她身上的敏感点在何处,譬如她这秀气小巧又娇嫩的耳朵,每每他一碰上,她整个身子便发软起来。
“三少夫人一会儿伶牙俐齿,一会儿张牙舞爪发狠得像只小野猫,一会儿又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楚寂笑着道这话时,还不忘在她腰上捏了捏。
“没人像楚大人这般无耻。”裴时乐于心中告诫自己不可同此人太过计较,便也能冷静以对,不再轻易因他这没脸没皮的言行而羞臊愤怒。
楚寂笑笑,故意再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在裴时乐在他胸膛落下一道不轻的一拳时他才松嘴,得意又满意道:“这样才好嘛,什么反应都会有的三少夫人才像三少夫人。”
裴时乐:“……”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别气了,我就抱着你到侯府门前,自然就会松开你了。”楚寂这会儿又像个做错事惹了大人生气的大孩子似的,一脸无辜的同时又用手抚着裴时乐的背为她顺气,还一边解释道,“这在马车里,又垂着车帘,无人能瞧见你我。”
裴时乐干脆闭起眼,不看他更不再理会他。
楚寂这人好似不知何为自讨没趣似的,裴时乐愈是不理会他,他就愈要贴上来,只见他忽然将手贴到裴时乐小腹上来,见裴时乐惊吓着猛地睁开眼并抓住他的手时,他朝她露出一记得逞般的笑。
“楚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裴时乐实在不知他究竟想要如何,她又究竟要如何才能让他不再理会她。
这都已经入城,他仍一点安生都不给她。
“要你理我。”楚寂眨了眨眼,明明是恶人,此时却一副无辜的模样。
“……”裴时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心平气和,“你都多大的人了,不会自己理自己吗!?”
“不会。”楚寂道得肯定,甚至还露出委屈的神情来。
“……”裴时乐心想,他此时若非顶着姜简的脸而是以他的真面目对着她的话,她怕是会受不了。
她没有来地想到了她养的那只大柴狗,每每一做错事就用这样可怜兮兮又委屈巴巴的眼神来看她。
这一将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罗刹楚寂同自家的柴狗联系到一起,裴时乐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楚寂愣住。
他发现她身上的颜色随着她的笑而变得浓郁又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