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心怡不好吗?那可是为师为你精挑细选的,也在你身边伺候了十年,你没要她反是要了这么个有夫之妇?”
“我还听说你前夜风尘仆仆从江淮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救这女人?还为了她拿漕府的人开刀了?”
“昨夜还上赶着给她送什么药方食方?她领情了吗?”
尹厂公一连数问,根本不给楚寂说话的机会。
眼见他还要继续问,楚寂看一眼裴时乐被他提溜在手上就快闭过气去的痛苦模样,赶紧打住他:“师父,您问这么多,还让不让我回答了?”
尹厂公皱皱眉,忽尔间像个老顽童似的,语气间颇为无赖:“那你答,我只给你回答一句,要是回答得我不满意,我还是一掌拍死她。”
“……”楚寂头疼,“老头儿你这可就无赖了啊。”
“看来你方才说的都是骗我的。”尹厂公兀自笃定道,作势就要拍死裴时乐。
“她是特别的。”楚寂在尹厂公再次动手前蹙着眉无奈道。
他这个回答,便是程风都诧异了。
他欺上她的第一次是因为情毒使然,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之后他做的与她相关的每一件事,则是因为她的特别。
尹厂公眨了眨眼,显然也很是好奇,不由催道:“往下说啊,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是干什么的!”
这个事,楚寂本不欲与人提及,因为三个多月前在宁心院他已决定不再与裴时乐有任何瓜葛,但眼下他却不得不提。
只见他被逼无奈之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你们所说的颜色,这个答案,师父可满意?”
他不知他在她身上看到的是何种颜色,他只知,那是有别他眼中灰茫茫一切的颜色,能让他在万千人海之中一眼便能看见她认出她来的颜色。
她是他前所未有的特别。
程风瞪大了眼。
原来如此!难怪这楚小子会如此执着于这周三媳妇儿!
尹厂公也一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的模样,只见他将提溜在手中的裴时乐朝楚寂扔过来,楚寂往前一个掠步,将已经眼神涣散浑身无力的她捞进臂弯,搂进怀里。
他抬头之时,尹厂公已经扯着程风退到了门边,一双细长的老眼放光般盯着他二人,语气里带着兴奋道:“既是如此,就证明给为师看看,你俩是怎么个好上的。”
说完,他便带着程风退出屋,不忘将门扉“砰”的一声关上!
他警告的话在外边回荡:“可别想着出来!在为师没满意之前这院子四面八方都要弓箭手等着你!你小子要是敢强行冲出来,为师就把你射成刺猬!”
正要强行冲出屋去的楚寂:“……”
将将打开屋门的他瞬间看见数支长箭“咻咻咻”地直钉他脚下,每一支箭都射到门槛上!
楚寂颞颥突突直跳,再看尹厂公已经倚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准备着的圈椅里,竟是亲自在院子里守着他。
楚寂成功地被自家师父捉弄人的本事气得咬牙:“尹老头你可别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