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对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记得不是太清楚。好像就是曾贤送她们回家的一个基本流程。只不过这一次因为曾贤也喝了酒,所以干脆叫了代驾。不过曾贤的小尼桑是坐不下那么多人的,所以到底是叫了一个代驾还是直接叫了辆车齐眉已经忘了。
她只记得自己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很晕眩,却无法睡着。她的脑子里清晰地回忆着舞池里的一幕幕。
曾贤扶着她的胳膊的动作,他们的脚尖一触即分的感觉,曾贤将她身边的男人不着痕迹地隔开的举动……再往前,他们在人满为患的舞池里贴身热舞。她蹭过曾贤的胸前时,曾贤喷洒在她脖颈里的呼吸……
齐眉咬着牙摇摇晃晃地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得直打哆嗦,赶紧又缩进了黑暗温暖的被窝。
可冰水落肚,脸上的温度却更烫了。齐眉想到曾贤那安定的眼神,再想到他说他跟马小珏没有关系,接着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马小珏说的钱通眼——
齐眉的脸色和心突然一下子冷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燥热的心脏和身体都逐渐稳定冷却,齐眉感到一丝寒意,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她混沌又清明的大脑中闪过无数曾经的景象。
她怎么忘了,自己是来复仇的。大风小说
她经历过太多场背叛了,乃至于根本不相信有得以善终的爱情。所谓爱情与心动,不过都是一瞬间产生的荷尔蒙。有的时候持续的久一些,有的时候短一些。
不管是长的还是短的,背叛的永远是对方。
任何人从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好人,看上去都不会做出背叛的事,但一旦进入更亲密的关系,就会暴露出他们内心的缺陷。
这才是爱情一开始很美好,逐渐变得乏味的原因。
齐眉经历过太多次了,也对男人们的套路太熟悉了。她捂住自己冷却下来,还感到一丝钝痛的心脏,闭上了眼睛。
曾贤跟她还没有发展出任何更深入的关系,这是最好的阶段。他们的关系不能再近一步了,那不止会毁了他们的工作关系,还可能将齐眉再次带入一个恶性循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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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睡不着的不止齐眉。马小珏和马雨娇两个本家捧着手机畅聊到了凌晨。
马雨娇跟马小珏分享曾贤小时候的故事,马小珏跟马雨娇分享曾贤工作上的事。再接着马小珏再跟马雨娇科普齐眉的故事和经历。
两个人仿佛找到了共同八卦的坚定知己,差点没把自个儿从小到大的事分享了个遍。
齐眉和曾贤当然是她们讨论的第一个话题。
“我觉得眉眉对曾律有好感,”马小珏说,“你不知道,自从季江城之后,眉眉对男人就很不感冒,基本上她身边的男人只分两类:工具人和路人。”
马小珏虽然不知道齐眉的离奇经历,但是当了那么多年的朋友,马小珏对齐眉的变化也看在眼里。齐眉好似大变,又好像没变,马小珏也想不到别的缘故,只能将锅扣在季江城头上。
马雨娇啐了一口:“季江城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季家兄弟几个,有有出息的,也有不学无术的。他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从小就知道泡妞,其他也没别的本事。”
马小珏跟着他骂了几句季江城,又好奇地问:“有出息的人是谁?总不至于是季少吧?”
前一次蹦迪她和齐眉沟通过,也看到了那个“季少”的模样,总觉得那个醉得稀里糊涂的“季少”看着就不靠谱。虽说他的名字的确在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里都是如雷贯耳。
马雨娇有点儿尴尬地顿了一下,含糊地说道:“算、算是吧……”
马小珏看出她的不自在,很体贴地转移话题说道:“我也是之前跟眉眉去唱歌的时候才知道曾律是他的跟人律师呢。”
马雨娇打了个哈哈,赶紧将话题转移到了“曾律”上:“我觉得曾贤对眉眉也挺感兴趣的。”
马小珏立刻来劲了:“怎么说?”
“那家伙从来没主动跟什么女人跳过舞,而且还带车接送的,一般他出门都——”
“都什么?”
马雨娇卡壳一下,硬生生咽下那句“都是司机接送”,仔细回想了一番曾贤的马甲设定,镇定道:“都最多帮人叫辆车。”
马小珏点了点头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