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士兵拿枪警惕的看着两名意大利人,同时向后示意飞机已经被控制,更多的士兵开始进入,礼貌的把安德烈两人看押起来时,一个车载滑梯已经连接到了舱门处,几名士兵几乎是抬着把李凤刘锦等三人抬出了驾驶舱,抬李凤的两名士兵多少愣了下,李凤的身体和手都是冰凉的,即使没有直接接触也能感觉到那股凉意,这应该已经是死人了,不过士兵还是把李凤给抬了出去,并两人一组抱着李凤的身体从滑梯上平稳的滑了下去,就算是一具尸体也要弄下飞机,至于之后怎么办那就不是他们的问题了。
下面围了不少军官领导和士兵以及医务人员,三人立刻被南洋武警总队医院的急救医生和护士们接手,同车的还有一名警察护送,李凤三人被抬上三辆救护车后,前呼后拥的十多辆车子拉着警灯迅速呼啸而去。
对刘锦和雷婷的抢救还都好说,他们都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只是感冒发炎一些小伤口的感染和疲累过度而已,然后是诸多小问题引发的或大或小的并发症,最起码不至于垂危,在车上打了几针后就能安全的抵达医院后做全面的检查和随时跟进的治疗,但拉着李凤的救护车就不行了,医生毕竟是医生,见识和专业知识比士兵高的多,最起码他给李凤安上氧气呼吸罩时还是知道这不是一具死尸的,他还有难以察觉的呼吸和极其微弱的心跳在维持着他最低的生命特征,见此情况,急救医生立刻就给李凤注射了速效强心针和肾上腺素,做完这些用电话向上级通报完了情况下,拉着李凤的急救车在几辆警用摩托的带领下越过车队一路绿灯的全速向总队医院开去。
急救医生也没闲着,想要在车上简单的处理下几处还在慢慢渗血的伤口,可解开了一处杂乱的绷带后,医生几乎呆掉了,他根本没见过口子如此巨大的枪伤,这绝不是手枪造成的,可能是重机枪子弹造成的,直径一厘米还要多些的弹洞口子根本就无法自动合拢,这种伤势如果不立刻抢救的话流血都会流死,但现在伤口处居然凝结了一些紫红色的血块堵住了口子,尽管这依然无法彻底的阻止伤口渗血,但这无疑已经大大的延缓了生命的流失,而这本无可能发生的,但现在就在眼前。
急救医生想了想,还是没有在动绷带,这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还是到了医院再说吧,看看病人身上绑的到处都是的绷带,这要是每个绷带下都是这样的伤口那医生已经不敢想下去了,更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李凤的内心世界里,李凤很安静的呆坐着,不想和任何人或者某种奇怪的东西交流,只是在回家的喜悦和安全的感觉中自己慢慢品味着,此外他有种感觉,自己在这里呆着时,和自称“另一个自己”是心意相通的,自己不想说话时,另一个自己也就保持沉默,这倒不是另一个自己善解人意,而是因为骄傲,你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为什么要去搭理你呢?
这让李凤多少有些恍惚,之前他没多少时间去想别的,只是感觉心底里的另一个自己很是怪异,但现在看来似乎又没什么可奇怪的了,因为都心意相通并且本质上和自己很像了,那岂不是就是自己,最多自己真的有些精神分裂症的征兆罢了。
分裂就分裂罢,只要能回家就好,只不过原本的计划是四天就能回家,可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并且因为自己的无能,现在身体大概不怎么妙,这个样子是肯定不能去回家的,否则母亲会疯掉,而妹妹会嘲笑自己就是个木乃伊,而要等到伤好还不知道要多久,看来只好再次对母亲撒谎了,好一点后要赶紧给母亲打电话,只能说出差时间延长了,面粉厂那边也要打声招呼,需要人继续替自己上班。
想到这里,李凤微微叹息了一声,现在想来本来可以做到更好一点的,可现在还说什么呢,后悔也晚了,就这样吧。
于是抛开了负面情绪的李凤继续保持着自己淡淡的喜悦,并等待着自己伤好回家的时刻,因为要等待,所以李凤就连醒来都不打算,就这样就很好,随便外面的人折腾去吧,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下了。
李凤的这种状态在另一个他自己看来十分的无聊和愚蠢并且消极,等看够了李凤的自我麻醉时,另一个无声的声音到底还是传进了李凤的思维中:“我劝你最好还是积极一些,早点醒来,配合医生的治疗逐步解封你的身体。”
另一个自己肯放下姿态先找自己说话让李凤多少惊讶了下:“现在又急什么,配合了又能如何,快也快不到那里去。”
“随便你,但我记得你好像在你左手的口袋里放的有一小袋的东西。”
声音没说话李凤呆了下后就已经急切的回归现实去了,看着在心底世界慢慢消失的幻影,心底的思维也呆了下,然后全是嘲笑的一句:就这还装什么深沉。
李凤不能不急,现在任务什么的也算是彻底的完成了,自然要为自己考虑下,在李凤的左手口袋里,有一小袋钻石,其中还有四颗漂亮的粉钻,不为别的,只因为要给母亲和妹妹带回家作为礼物这东西就不能被收走,而这东西只要是见光了的话,李凤一颗都别想要带走,就算李凤只能要那四颗粉色的,其他的都可以上交也不可能达成,因此一急之下精神气猛震之余李凤立刻就醒了。
意识逐渐开始统治自己的身体时,李凤的双眼慢慢睁开,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觉到麻木,这是因为在飞机上确定了什么后李凤就几乎冻结了自己身体上所有的伤口,这才是李凤至今都不死也不会死去的保证,双眼开始睁开时,李凤首先看到的是灯光,很柔和的灯光,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的头顶闪过,随着感觉的一点点恢复,李凤确认自己躺在担架床上正在被人推着疾行,这应该是在医院里,随着听觉的逐渐恢复,他听到了身边诸多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他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
“情况到底如何你自己又不是没看,就算你没多少医疗知识心底也该有个底子吧?你现在别缠着我,让我赶紧想想怎么做手术才是对病人目前最大的帮助!”
“王大夫,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领导的意思呢,直说了吧,这人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可我们有很多事情要问他,因此如果他真的就要不行了的话,我们不希望他死在手术台上,只是希望你能想办法让他能清醒一会就行!”
“这是人说的话吗!?亏你们就算不认识病人,可我猜这人也是你们的同事,你们居然这样想!?”
“这不是看着情况很不妙吗,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上面的领导催促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先去手术。”
大夫的话没说完,李凤的心底刚刚升起一丝的怒气时,李凤身边一个年轻的护士就猛然惊呼了起来,惊呼了半声后她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在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看着她时,小护士不得不解释了下:“他他居然醒过来了!”
随着护士的话语,担架床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床边,还有挤不过来的,李凤翻了下白眼,谁也不看,勉强把能看见东西的那只眼睛的焦距对准头顶的灯光后张开苍白并干裂的嘴唇就说了一句:“我要去卫生间。”
这话让一群人无语并呆立,刚才还是伤势沉重生命垂危的重症患者呢,现在可好,说醒就醒,并且很清晰的表达出来了自己的意思,这实在是很神奇,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