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蕴虽不赞成妈妈上一辈的思想,但也不反驳,甚至任她捶打。肩膀,后背被锤得很疼,不反手,也不抗争,妈妈是病人,需要发泄的端口。
这边的动静太大,许砚迟跑了过来,就看到她妈妈拿着一盒避。孕。套,一直在捶打她,女孩被打傻了一样不知反抗。
他疾步过去把温书蕴揽在身后,制止她母亲
:“阿姨,阿姨。。。冷静一下。。。”
温妈见到她,更加愤怒,拿起桌边的一个笔筒就去砸他,他躲闪不及,额头被砸了一道口,瞬间冒出血来,血虽然不多,但是温妈忽然被吓傻了,愣住,然后清醒。
“没事吧,啊?没事吧?阿姨不是故意的啊,你别怪阿姨。”
许砚迟安抚她
:“没事,阿姨别紧张,来,跟我深呼吸,放松。。。。”
他丝毫不顾及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也完全不嫌弃温妈的疯癫,极有耐心,像对自己的母亲一样。
温妈跟着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终于平静,彻底平静,愧疚涌上来,一直道歉,跟他道歉,也跟自己女儿道歉。
温书蕴心里觉得难受,即心疼妈妈又觉得难堪,把生活最坏的一面,在许砚迟面前展露无遗。她自己疯疯癫癫的,妈妈也是疯疯癫癫的,再见到他额头上的伤口,也忽然控制不住情绪朝他吼
:“所以谁让你来,谁来你来的。。。”她推着他往外走,一团糟,糟透了。
她就像被扔进一个巨轮里,被携裹着往前走,生活也被搅得面目全非,不知何时能停止,很沉重。
“蕴蕴,你别生气,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温妈哭着拽住了许砚迟的衣角
:“我替你擦药包一下。”
伤口不大,但是脑部血管多,所以还是不时流血,有几滴,滴到他胸前的白衬衫上,无比瘆人。
许砚迟被强拉着坐在沙发上,温妈拿了医药箱给她擦血涂药,很正常的样子。许砚迟双眼透着腥红,就一直看着对面坐着的温书蕴,温书蕴也看着他,两人对视,谁也不让着谁。
也好,让你看到我生活的泥泞,赶紧走,赶紧逃,没人会愿意陪她深陷沼泽,温书蕴如是想着。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得下呢?温书蕴!许砚迟完全另外一个想法,她越深陷沼泽,他越要拉住她,直到把她拉上岸。
两人眼里风潮云涌,旁边温妈却很认真帮许砚迟包扎伤口。
“好了。”她松了口气。
温书蕴往他额头上看,噗嗤笑出声,不好意思没忍住。他的脑袋被妈妈毫无章法地包成了忍者神龟,惨不忍睹,一个俊朗帅气的人,此时像是个伤残人士。
她一笑,许砚迟便觉得心情舒展,即便被包扎得夸张且难看,但无妨!
温妈情绪稳定,坐到正中间的那把沙发上,看了眼左右坐着的两人开口道
:“你们说说吧,今后怎么打算?”既然都睡一起了,总要有个交代吧。
“妈,我们会考虑的。”
“你闭嘴别说话,砚迟,你说吧,怎么负责?”她此时又像个精明的老太太,双目灼灼看着他。
“妈,他很忙,改天再说。”她推脱着,一边朝他使眼色让他快走,结果这人,平时精明,这会儿竟然看不懂她的眼神,就是坐在那,一副深思熟虑后的真诚样子,对她妈妈说道:“阿姨,我愿意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