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蕴在周铭的护送下一路赶到了医院,与程知敏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她松了口气。
相较于温书蕴的惊慌失措,程知敏依然是光鲜而持重的,不屑地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周铭,冷声问温书蕴
:“你确定要他陪着?”
她们之间的恩怨,越少人知道越好。
“周老师谢谢你,我这边没事了。”
“好。我去外边等你,处理完事情回去上班。”周铭也没有立场站在这陪她,如此说完,调转车头出医院并未走远,就在院外等着她,以防万一。
等周铭走远了,程知敏才开口,没有任何回旋或者周旋的余地,直接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许砚迟,把离婚手续办了,从此不再往来,我们当什么事都发生过。”
温书蕴站在她的面前,情绪起伏,眼底泛着薄薄的迷雾,反问
:“如果我不呢?”
“温书蕴,认清事实并不难。即便没有许砚迟,你也有大好的前程,凭你的能力,养活你自己与你母亲没有任何问题,况且,以你的姿色,再嫁也可以嫁得很好。坦诚说,我对你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坏印象,我儿子的眼光我是相信的。错就错在你的身份上,你母亲是精神疾病患者,会遗传的,许家绝不可能冒这个风险,还有你父亲温明海,温明海对于我们许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应当清楚,如果让外界知道,砚迟娶的是温明海的女儿,许家便彻底毁了。”
这是事实,绝不是危言耸听。当年许闳调查温明海的事就没调查明白,转眼他儿子就娶了温明海的女儿,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有利益关系,甚至当年的案件都是许闳受了好处而故意不作为。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温书蕴不可能不懂。
此时程知敏顾及许砚迟,并不想真正的撕破脸,还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服温书蕴
“请你理解一位当妈妈的心,但凡你不是温明海的女儿,我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温书蕴,你当我是求你也好,当我是警告你也好,明早给我答案。否则,绝不是你母亲受牵连而已。”
程知敏今天来,也并不想去见她母亲,因为要顾忌许砚迟,如果不撕破脸就能解决,自然是最好。
“记住,明天早上是最后的期限,我要得到明确的答案。不管你用什么理由,说服许砚迟跟你办离婚。”
说完程知敏便走了,不给温书蕴任何发言的机会。
温书蕴浑身冰凉透彻,她对许砚迟的感情,是从最初的犹疑不定到现在的笃定,可此时,她也觉得累了,一段感情,让你觉得累时,必然就不是好的感情。
可要让她就此放弃与许砚迟的幸福生活吗?她亦是不舍得的。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替别人承担这份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