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你是不是和司英杰出去了趟,被他同化了?”康社长打量着儿子,真情实地疑惑,“有什么好想的,静静已经做了决定,你就该支持她。”
康暮城忍不住反驳:“这个决定很冒险,谁也不能预料后果。我不能……”
话未说完,就被康社长打断了。“我问你,”她道,“如今天,静静是想去写最冷门的题材,你会怎么做?”
康暮城:“两码事。”
身为家经纪人,责任编辑,他再不赞成她的写思路,也不会勉强什么。文学作品之所以独一无二,正是源于作者本人的灵魂倾诉。
品可以通不过审核,可以亏本,却绝不能阻止其诞生。
“不,是一回事。”康社长平静,“你这么犹豫,无非是调换了身份,以朋友以亲人或者别的什么立场,想阻止她做傻事。但当妈的提醒你一句,别做这种蠢事。”
年过半百的女强人意味深长地说:“意见分歧很正常,但勉强别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就算赢了也没用——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什么关系是不能拆伙的,家和编辑,老板和职员,丈夫和妻子,都是这样。”
康暮城一顿,旋即沉默。
“我知道,你对静静的情很深。她是你第一个带出来的签约家,又照顾她那么多年,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监护人。”康社长拍拍儿子的肩膀,“把这当她的新作品,多信任她一点吧。”
康暮城默然。
夏夜的晚风吹过,徐徐生凉,远处飘来夜来香的气息。不知别墅区的哪一栋楼有人在练琴,叮叮咚咚,似有若无,欲寻无踪。
他轻轻叹息,听见自己说:“我知道了。”
翌日。
简静十点钟起床,惊悚地看到康暮城在院子浇花。
她震惊了。
为什么,今天星期二,工作日,工作狂魔十点钟还没有去上班??夭寿了,是外星人攻打地球了,还是街上已经逛满丧尸??
“你这是什么表情?”康暮城皱眉,“快点吃早饭,吃完我有事和你说。”
简静:“噢。”
她吃了顿精美的中式早点,然后强烈要求多加一杯冰咖啡,端着杯子走进了康暮城的书房。
他这个人向来雷厉风行,昨晚决定告诉她一切,今早就把资料都整理妥当,示意她坐,摆出长谈的架势:“夜长梦多,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简静定定神,专注倾听。
康暮城思索少时,找到个合适的切入点:“事情发生在2014年的8月份,你上初二,正好在放暑假。8月2日,七夕节,你们家……发生了血案。”
简静立时悚然,汗毛倒竖:“你是说……”
“你父母也是死在他手上。”康暮城语气沉重,字字不易,“前一天,我和你们约好,次日上午10点钟过来拿白猫的稿件,结敲门没有人应声,门里传出很浓的血腥味,我报了警,门打开后,发现了你父母的尸体。”
他说到这,有意瞥了眼她的表情——只要她露出不适之色,就绝不再往说一个字——然而,在简静心中,父母好端端活在另一个世界,故无惧色,更多的是震惊和愤怒。
“然后呢?”她问,“我在哪儿?”
康暮城道:“你不在那里。”
“警方告诉我,根据他的手法,他们判断他是一名连环杀人犯,专挑节假日,向幸福的家庭手。你们家是第四起,前面还有三个家庭遇害,无一幸存。”他缓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简静倒吸口冷气,满心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