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伫立在岸边,眸色深沉地望着汹涌奔腾,白浪滔滔的河水。
河面有四五丈宽,连日下雨的缘故,水位往上涨,水势很凶险。
若是放在平常,他们可以轻松横渡过去。
如果稍有不慎,便会被湍急的水流冲走。www。
“王爷,战事告捷之后,您便连夜赶路回京,如今早就精疲力竭了。”下属们继续劝道:“我们正好去客栈休整一夜,养精蓄锐,明日再做决定?”
镇北王回头看向满面倦容的下属们:“你们先去找客栈住下。”
下属们没有动。
镇北王说:“本王不会逞强。”
他要带着荣光回去,接蛮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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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骤然停在承恩侯府门口。
沈少淮面色森冷的从马车下来,疾步往后院走去,方才来到沈夫人的院子,便瞧见她带着婢女走出来。
“母亲。”沈少淮朝沈夫人行一礼,目光隐晦地扫过沈夫人的衣着打扮,显然是预备出府的:“您这是要去哪儿?”
“淮儿,你回来了。”沈夫人屏退身边的婢女,眉眼间浮现笑意:“我有法子铲除沈青檀了,没有她的阻碍,你今后的仕途,会越走越远。”
沈少淮想到自己接到的那一封信,那封信是沈青檀写给他的。她在信里面交代,若是沈夫人揭发她的身世,她定是要告发沈夫人拐抱她。
沈青檀没有在信里给他分析利弊,单凭透露出的这个信息,足够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沈少淮向来注重名声,爱惜羽毛,怎么会让沈夫人毁于一旦?
“母亲,儿子有话要与您说。”沈少淮面色凝重:“您随我来书房。”
沈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关切地问道:“淮儿,国子监有人为难你了?”
沈少淮缄默不语,紧紧抿着唇角。
沈夫人见状,便断定有人见侯府遭难,便落井下石。
“淮儿,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母亲。”沈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母亲会去为你讨个公道!”
沈少淮脚步一顿,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沈夫人一颗心揪起来了,一进书房便按捺不住地问:“淮儿,你如实告诉我,究竟是谁见咱们家有危难,趁机欺负你?”
沈少淮反手关上书房的门:“母亲,你花费心血栽培我,应该不忍心毁掉我吧?”
沈夫人愣怔住,迷茫地看向沈少淮,似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从小勤勉苦读,想要挣个功名,光耀门楣。如今我出人头地,进了国子监,前程一片光明。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全是您二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
沈少淮细数着沈夫人为他做的点点滴滴:“儿子以为可以报答您的生养之恩,哪知父亲又出事进了大牢。劳累您为我在外奔走,求誉王保我一命。”
沈夫人眼眶湿润,面上一片动容。
沈少淮记她的生养之恩,她这些年为他付出的所有,全都值了。m。
“母亲,您为我操碎了心。我这个做儿子的,又如何能看着您去犯错,去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