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夏对江月的行为不置可否,当年的事,虽然不能怪他,但是他选女朋友的眼光太差,她不能赞同他的品味,连带的也就不太欣赏他这个人了。
剪年与江月客气的道谢,两人之间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熟人一样,再无其他。
江月给人的感觉变了,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剪年已经感觉到了。
剪年对江月的气场非常熟悉,任何一点点细微的改变她都能马上发现。
江月现在变得更像孟君了,温柔体贴,礼貌绅士,淡淡的疏离感觉,那就是曾经孟君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江月离开以后,三个女孩子抱着草莓上楼。
剪年在地里忙活了一下午,身上的汗水也是湿了干,干了湿,皮肤表面粘腻的很,她跟安雨濛拿了一套家居服先去洗澡了。
韩初夏在洗草莓,安雨濛便和她闲聊了起来:“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长得蛮帅的呢,还开那么好的车。我怎么没听年年说过有富二代在追求她啊?”
韩初夏愣了一瞬,想了一想,安雨濛好像还真没见过孟君,于是好心的解释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孟君啊。”
安雨濛一下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惊讶的说:“哈!!!他就是那个敢不要我家年年的孟君?你刚才咋不说呢?现在人都走了,可叫我这一腔怒火发泄到哪儿呢!”
韩初夏端着一碗草莓过来,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你不认识孟君啊,我刚就在想你还挺沉得住气的嘛,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呢。”
安雨濛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草莓都没心情吃了,一个劲的在后悔啊:“年年刚才不是叫他江月么?我哪里知道是孟君披了马甲变的呢,错失良机啊错失良机。”
韩初夏已经开吃了,挑眉道:“知道了又能怎样,你还要打他一顿不成?年年都已经跟他又好上了,你想要搞破坏啊?”
安雨濛顿时也如梦初醒了,马上巴望着韩初夏说:“他俩又好上了?看不出来啊,这孟君还是个吃回头草的人呢,真不是个好人!”
和客厅里两个叽喳吵闹着的姑娘不一样,剪年在浴室里大哭了一场。
剪年曾经那样喜欢过的一个人,用尽全部力气去追求过那个高不可攀的人,向她表白了。
剪年曾经最渴望从他那里听到的那句话,江月亲口说出来了。
可是她却毫不留情的伤了他的心。
感情是这样伤人的东西,若不能两情相悦,便是一种伤害。
江月何曾被人拒绝过呢?
他当时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剪年看得很清楚,他在震惊得不敢相信以后,便是一副自嘲的表情。
剪年以前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孟君一星半点的,更不要说嘲笑他了,如今却是她亲自来让他感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这不是剪年的本意,却是她造成的结果。
她有她的自尊心和骄傲,更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人身上失陷两次,她坚持住了自己的原则,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两人之间,就只能这样,互相伤害吗?
她将他赶走,与他保持距离,都只因她在惧怕心的再次沦陷。
他的接近和热情,带着几分后悔,又有几分真心呢?
剪年不知道,最终是江月先放弃,还是她先投降,这一场拉锯战,让她觉得痛苦极了,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明明喜欢,却要撒谎说不。
骗得了世人,骗得了自己吗?
剪年出来的时候,安雨濛便冲了上去,本来是想追问一番孟君的事,却在近距离看到她眼睛通红的时候改了口说:“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啊?”
剪年慌了一瞬,撇过头去说:“洗发水进到眼睛里了。”
安雨濛忍了一忍,终是不忍心再追问她,只说:“你坐好我给你吹头发啊。”
剪年看到茶几上洗好的草莓便问道:“你们想吃草莓冰沙吗?”
安雨濛拿了吹风机出来,雀跃的说:“吃吃吃。我们都空着肚子等你来做意大利面呢,可饿了。”
剪年的头发很细软,摸着手感特别舒服,安雨濛的发膜也很好用,一头柔顺的发吹开来,香香的,软软的,漂亮极了。
剪年忽然问道:“安安,我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我想去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