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对那翁氏道:“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不若打瘸了搁在后院,叫她永生永世出不得府门,便安生了。”
楚思婉听见说要打瘸了她,忙道:“这儿媳说谎惹您老生气,您老发威教训儿媳,也是应该。可是,现下里芸郎正在抄臣子规,如今惊天动地的罚儿媳事小,打扰了芸郎抄臣子规,完不成任务惹怒太子,进而丢官丢爵,怎么是好?”
翁氏脸上一敛,“就你一个懂事?老身不懂事是么?老身偏生要现下罚你。”
那尤氏说道,“娘啊,你瞧瞧她这张小嘴,说得头头是道,合着错误都是别人的,独她一人有理了。今日芸郎被太子罚抄臣子规,那不都是她造成的,本来罚五天抄一遍,她求情后罚二天抄三遍!芸郎不知多想修理她呢!打她一顿,出了气,芸郎抄得才快呢。”
翁氏听后觉得有理,“来人,搬来凳子,打,狠狠地打。这孝顺儿媳是修理出来的。”
话落,几名下人,便去拉长凳子,那个长凳子从长廊尽头拖过来,凳子腿擦着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周芸贤在内室被吵得头都疼了,当即搁下了毛笔,叹口气。娘怎么也这么不分时候。要惩罚婉婉不能晚点么。
楚思婉看着那凳子从尽头拖了过来,声音刺耳得要命,心想这还能抄得成吗,楚思婉于是委委屈屈说道:“大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爱芸郎爱得不能自拔,难道为芸郎求情也是错吗?”
楚思婉哪里肯等着挨打,突然表情便作出委屈模样,拉开窗子对周芸贤道:“阿郎,你评评理呀。你在屋里不出声是什么意思呢。我原想进去帮忙,这婆母和大姐,倒是要打起我来,咱们这差交不了,怎么是好?她们就一定要现下里闹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这时长凳子吱吱扭扭拉到了屋门口,砰一声放了下来。
周芸贤见楚思婉在窗外娇声娇气的说着,嘴里都是为他着想,他不由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本来就被吵的要命,竟和妻子是一样的感受,突然心底里猛地一惊,娘子懂我心意。
周芸贤便起身拉开门走了出来,儒雅的立在那里,往妻子身上看了看,倒不知为何,见她寡不敌众的立在那里,心口一疼。
周芸贤一出书房,众人便安静了下来。
尤莲莲也安静了下来,虽然生了儿子,毕竟没有名分,也是害怕被去母留子。
“都在吵什么!”周芸贤跪抄一夜,已经够窝火了,这时看了眼尤氏,“你怎么也跟着瞎起哄。昨儿就叫你带娘先回房休息,一家子戳门外,本卿哪里能静心抄录,老人身体冻坏了怎么办。有什么事情不能过了这二日再说?”
尤氏害怕周芸贤,这时吓得脖子一缩,忙把环儿拉在身前,叫周芸贤看见,这儿子就是她在周家立命的法宝。
楚思婉立在周芸贤身侧,对那尤氏道:“谁说不是呢,大姐再对我有意见,也得懂得看场合吧。这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是惩罚我要紧,还是阿郎应付过去太子那一关要紧?”
尤氏刚想说话。
楚思婉即刻道:“大姐,你又想拧青环儿的大腿嫁祸给我了么?”
尤氏登时面红耳赤。
二少爷、小少爷、三小姐齐齐看向尤氏,“不是吧,这么坏的,虐待小孩啊。”
周芸贤登时对尤氏黑了脸。
楚思婉扯了下周芸贤衣袖,“阿郎,正事要紧啊。莫耽误了。咱夫妇二人回书房继续。。。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