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三个月月钱,下去领十板子。”严氏沉着脸色,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这主子病成这样子了,还后知后觉?当自己是主子了?”
这话屋里屋外守着的丫鬟婆子都听的清清楚楚地,徐嬷嬷心里一颤,只得按照老夫人说的去办,这青柳怎么这么傻?她这回想保也保不住,受了教训才知道,让院子里那些心思不正的奴才也清楚自己的身份也好。
不过一个晚上,严氏看福毓,觉得瘦了不少了,以前脸上还有些肉,如今看来瘦成了美人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她又给她滴了几滴水在唇上。
当时尤氏生了个女孩儿,她是极为高兴的,那时候毓姐儿就小小的一团,裹在子孙被里,她是将这个孙女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时候做了什么错事儿都是她护着的,长大了性子难免娇纵些,现在倒是懂事了不少。
严氏看着孙女,觉得时光蹉跎,十几年一晃便过去了,以前抱在怀里的孙女儿,如今这么大了。
坐了好一会,严氏觉得乏了,又吩咐了几句,才被晚玉扶着走了。
青柳这回被罚,也给明珠楼的奴才们都提了个醒,个个都是尽职尽责地。
福毓醒过来时,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正要叫人,才觉得喉咙十分地疼。
“姑娘醒了?”守在边上打瞌睡的青蕊听到动静,便睁了眼,连忙问道,“姑娘身子可有不适?可要什么?”
福毓张了张嘴,喉咙干哑地说不出话来,她指了指嘴,青蕊立马起身去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扶着福毓坐起来。
外头的人听到了动静,连忙都进来了。
徐嬷嬷双手合十,喜道,“佛主保佑,姑娘可醒了。”
喝了温热的茶水过后,她才觉得好了一些,但是身体还是十分没有力气,软绵绵地,像是棉花一样,头也有些疼。
“我睡了多久了?”她将杯子递给青蕊,才开口问,声音沙哑。
“姑娘睡了约四个半时辰了。”青陵答道。
四个半时辰?
“吓死奴婢们了,姑娘可算醒了。”青陵扑在床边,眼圈红了,说话也哽咽起来。
“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吗。”她淡淡一笑。
“大夫说姑娘受了风寒,已经开了方子了,姑娘这些日子便好生歇息。”徐嬷嬷道。
过了一会,红梅便端着一碗药进来了,那药黑乎乎地,福毓闻着味道便觉得有些恶心。
“姑娘可不能不吃药,这良药苦口。”徐嬷嬷端着药说道,然后又吩咐青佩去把匣子里的甜丝糖取来。
福毓在徐嬷嬷和几个丫鬟的殷切目光下喝了药,当时只差吐了,幸好青佩手快,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甜丝糖,才慢慢将嘴里头那股子怪味压下去。
见姑娘喝了药,几个丫头才舒了一口气。
“怎么不见青柳?”福毓扫了一眼,青蕊几个都在,唯独不见青柳。
青蕊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老夫人罚青柳的事儿。
“老夫人赏了十板子,青柳这会儿在屋子里躺着的。”最后还是徐嬷嬷说的,大体将老夫人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青柳,不过是她自己闹的,这还连累了青柳。
“请了大夫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