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能感动我,也一定能感动读者们。”江弦信心满满地对王卫国说。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这篇《人生》问世,当即拉着王卫国商量如何修改。
两人深入交谈,谈王卫国的创作初衷,以及如何修改《人生》。
王卫国的这部《人生》受到了柳青的启发,柳青是王卫国的“文学教父”,王卫国说自己在延安大学求学的时期,就非常崇拜柳青这个人,在学校图书馆把他的代表作《创业史》读了四遍。
文中甚至直接引用了柳青那句最经典的名句: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江弦给王卫国提出了几点修改意见。
可以说,除去王卫国本人,江弦就是最熟悉《人生》这篇的人了。
他一点点的给王卫国布置修改方案,王卫国认真的听着,这一谈,就谈到了深更半夜,王卫国却不觉得困,双目反而越听越亮。
江弦海阔天空般给他讲许多独到的见解,那些给他提出的意见,每一条都能说到他心坎上,让他不得不信服。
他甚至隐隐生出几分敬意。
从《人生》的第二稿开始,江弦就像是一座灯塔,为他这艘夜航船指明了方向。
他极其爱戴柳青,如果说柳青是他的“文学教父”,那江弦或许是他人生中的导师。
他们都像指南针一样,为他的文学道路指引了方向。
商谈好修稿方案,王卫国拿着稿子告辞回去改稿。
江弦简单洗漱一番,把自己收拾利落,没急着睡觉,他披着外套坐在书桌前点上支烟。
抽出一页稿纸,思忖几秒,握着笔,借着脑海中的余热,洋洋洒洒的一篇评论文章跃然纸上。
英达这段时间全身心投入于了他的《我们九个人》话剧当中。
话剧队在燕大很受欢迎,燕大的老师相当支持他们这个话剧队的活动。
不仅组织安排了一场在学校礼堂的演出,还请他们话剧队选一出话剧,来参与今年的“五四”汇演。
在英达看来,这出话剧自然得是他精心打磨的那部《我们九个人》。
这出话剧自从问世以来,便受到了他们话剧队成员的一致好评。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变数。
梁左和王小平编排的《天下第一楼》,听说这部剧本还是出自江弦之手。
英达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这个剧本,但他内心有着自己的骄傲。
除去那段岁月,可以说他几乎是在首都剧院里长大的。
首都剧院是京城人艺演出的地方,是话剧艺术的最高殿堂。
他很小的时候就看他爸登台演《雷雨》,要算起来,他这是话剧世家出身,自诩在话剧这方面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就算是江弦的剧本又如何?
他写写得好不假,可话剧呢?
他又没碰过话剧。
就算被《剧本》发表,也不一定就是多上乘的作品,因为《剧本》偏爱现实主义作品。
在英达看来,那些发在《剧本》上的现实主义作品早就过时了,观众们根本就不爱看。
就算是坚持现实主义京城人艺,这几年上座率也是岌岌可危,对于那些个毫无创新的古板作品,观众并不买座,京城人艺很难搬出一部有影响的、立得住的,又体现出京城人艺实力和风范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