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儿眼晴一眯,就笑说:“这还厉害?姐姐,你是没见过,二娘的手段多着呢!就前段时间,也有一对夫妻闹和离,闹得很厉害的,听说都有几个月不同房了。二娘接见了他们,听他们互相诉说后,就默默的盯着他们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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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怎样?”
“然后两夫妻有点坐立不安,然后二娘就问:‘你们真的要和离?’两人说:‘不错!’二娘说:‘好吧,但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做好一件事,现在你们两人面对面站在这张凳子上,如果能够坚持半个时辰,本主事二话不说,马上判你们和离。’”
梁仙姐“噗哧”的笑了。
“那两人一心想要和离,心说这还不容易?就照做了。谁知凳子太小,两人要想同时站住,就必须互相搀扶,甚至互相抱住对方才能坚持下来。半个时辰后,二娘说:‘好了,你们做到了,我现在就判你们和离。’谁知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说:‘冯主事,我们,我们不离了。’二娘说:‘不离了?’两人说:‘不离了。’二娘说:‘那好吧!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非本主事不同意呀!’那两人牵着手,女的低着头,小鸟依人的感觉,男的深情的看着娘子,满是温柔,哪还有一点要和离的样子!”
梁仙姐笑着说:“这一抱,互相想起了对方的好,多少恩怨情仇都化解了。”
“天啦!”郑源儿吃惊的睁大了眼晴,“姐姐说的那么透彻,可是有亲身经历的?”
“妹妹胡说!”梁仙姐脸红到了脖子上,就使劲的拍打郑源儿,说:“我就是说说,说说吗!”
郑源儿躲闪着,笑着:“姐姐还不承认呢,瞧这脸蛋,不羞,不羞!”
梁仙姐更追着她;两人一路而去。风,吹过十里庄稼的清香,醉人。好长一段路,已经离开百事馆很远了,两人也跑累了,就在路边垒好的石板凳子上坐下,喘着气休息。
梁仙姐仰望蓝天,悠悠的说:“能生活在圣泉村,这青山碧水,蓝天白云,有二娘这样的英明主事,人们真幸福。”
郑源儿说:“其实,二娘表面风光,心里很苦的。”
“怎么说?”
郑源儿说:二娘是大伯的二房。小时候贪玩,不小心从墙头摔下来,因而酿成大错,从此不能生育。二娘特别好学,抚琴,吟诗作对,经商,行医,无一不精,是远近闻名的奇女子,多少风流才子为她趋之若鹜,一心想获得她的好感。但二娘心性高洁,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残缺,所以拒绝了所有人的提亲;直到二十六岁,阴差阳错的成了大伯的二房。有人说是二娘自小钟情于大伯;也有人说是大伯怜惜二娘的身世,有意相护于她。反正大伯出门在外,二娘和大伯从来没有在一起住过,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二娘十天有八天住在百事馆,大伯没有怪过她,爷爷奶奶及所有郑家人都心知肚明,也从来不指责二娘,反而处处维护于她;这可能才是二娘最大的幸福吧!
梁仙姐听得唏嘘。
郑源儿自己也很是感慨,抺一把眼角的泪痕,笑说:“姐姐,咱不说其他了,说多了也是徒增烦恼。现在,咱们去见张师父。”
“张师父?”
“是呀,张师父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武师之一,东面玉壶山下的开源武馆就是他开的。他收了很多不能进圣泉宫但资质又比较好的弟子,其中张雅君师姐就是这些弟子中的佼佼者。她现在是开源武馆的总教头,其他弟子都得听她的。”
梁仙姐听得,心中隐隐有些期待。自从在北山丛林中遇见强人起,她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学好武功,不为行侠走天下,也要能防身健体。如今上圣泉宫无望,能进开源武馆也不错,至少这里离圣泉宫很近,离义弟义妹也很近。
于是她说:“那好呀,源儿妹妹,咱们走!”
郑源儿很惊奇,这仙儿姐姐,怎么比我还急呀?其实她本意就是听得姐姐要上圣泉宫学艺但又不能如愿,所以有意领她去见张师父,或许机缘巧合呢!能成就师徒之谊。
于是,郑源儿便带着梁仙姐朝开源武馆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开源武馆,但见高耸的玉壶山下,四面青怱丛林原野环抱,好有气势的开源武馆正门,朱红的大立柱及雄狮盘踞,辕门翘檐,自带一种威仪。
郑源儿也是无需通报,拉着梁仙姐就直接走进去。当然,武馆大门洞开,也没有门房守卫,连个打杂的进出都没有,所以也无需通报。
穿过馆舍,前面一片数亩的空地上,几名武师正在指点近百人分组练习,或单个比武。闪避腾挪,呟喝声,刀枪剑戟相交声悦耳。
梁仙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场面,倒是怔住了。
郑源儿也不管她了,背看手直接走下去,老远就叫:“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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