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的暑假,她没被成功侵害,可一些肢体上的触摸,还是让她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从那之后,接触异性她都会十分排斥,也因此常常被噩梦惊醒。
被万向荣年少时猥、亵过的事儿,鹿然和温绪说过,也只跟温绪说过。
大三那年在学校社团和温绪一见如故。鹿然自认自己的性格交不到真心朋友,和温绪开始相处特有分寸和距离感。直到一次,她病在宿舍,温绪得知,从家里坐了四十分钟的车过来学校带她去医院。
那天北城正下着大雪。
有人愿意在大雪纷飞的夜里送温暖,鹿然也终于放下心防,决定好好与温绪交朋友。所以她的秘密,温绪都知道。
也是认识温绪后,她对异性才渐渐能接受些。到后来正常接触也都还好。
如今那件事的创伤又重现,原来的不断闪回已经够折磨她了。现在这个创伤不仅重现,还变得更加让她痛苦。
万向荣终于还是得逞了。
他在她腿、间留下的青紫痕迹,即使消退了,可在她心里却是留下了一道难以抹去的疤痕。时间并不会治愈一切,年少时遭受过的不堪,在她生理和心理的层面上已经受影响,何况这不堪还是二次遭受。
因为万向荣,她真觉得自己脏透了。
鹿然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再次入睡。
可是,真的好难。
她明明很困了,闭上眼就是睡不着。
最后,她抓狂了。在只留了洗手间灯的病房里,抓狂地抱头尖叫起来,引来了值班护士。
她情绪和状态开始不稳定,为了能入睡,她跟值班护士要了安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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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绪还是知道了鹿然受害一事。
那天接完南迦的电话,她出了民宿。
傍晚时分,她一个人在港岛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后来更是不知不觉地上了叮叮车,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思绪是乱七八糟。
她没想过鹿然会出这样的事,更没想过还是万向荣,对于鹿然的遭遇,她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词语形容心中的感受。
鹿然明明比以前好了好多。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出这么一桩事,要鹿然以后如何。
想着想着,温绪就红了眼眶。她是打心底的心疼鹿然。
一直到一个下车的乘客背包不小心挨了温绪一下,温绪思绪才拉回。
也跟着下了车。
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马路对面有个双喜,旁边是一对雕塑,正笑脸相迎。
许是因为那对喜庆的雕塑原因,温绪无端地就抬脚往对面去。
到了路口,温绪才知道这是湾仔区的利东街,俗称“喜帖街”。港岛著名的一条老街,昔日里曾“美满甲天下”,集中港岛大部分的印刷作坊,其中制作喜帖尤其出名。
谢安琪有首歌,叫《喜帖街》,就是出自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