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瓜分了四五次上山,才将山里的毛栗子采回来。这一年做好的毛栗子,荷花自然不会再往镇上的铺子里送,是让孟兴全往县城里送。
那日孟兴全带着做好的糖炒毛栗子去县城,却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平时孟兴全无事进城都是当日去当日回,难道这毛栗子在县城还不好卖?
三日后孟兴全才从县城回来,一回来就立即去了孟昌林的家里。孟昌林是孟恶霸的父亲,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的邻居听到,孟昌林家里很快传出来孟恶霸娘王氏的哭声。
孟兴全来孟冬瓜家里交代事情的时候,一脸的疲惫,说糖炒栗子在县城卖了的三十五文一斤,很是抢手,那书肆的陈东家已经将第一批书印了出来,正发往洛朝各地。
孟兴全跟孟冬瓜交代清楚事情,临走时才问一句,“你买地么?”
孟家村这几年没有大灾,也很少有人卖地,孟冬瓜没有反应过来二哥为何如此问,只想到如果真有人卖地,买些也不是不可以,他这一辈子注定出不了孟家村,就在这里置些地倒也是好事,“谁要卖地?”
“孟恶霸家里可能要卖地,孟恶霸出事了,我拖了这么久才回来,就是为了他的事情。”
“他不是去了外地了吗?怎么又出事了的?”孟冬瓜一听孟恶霸出事,也是心里一惊。
“是去了外地,去了寿县,他以前那个婆娘嫁的那个商人在寿县,他去找他婆娘林氏和女儿的,去子之后林氏并不理她。但那林氏和女儿在寿县过得并不好,那商人也不算多有钱,就是做些小生意,家中妻子没生孩子,想娶林氏回去生个一儿半女的,可林氏嫁过去这些年也没有孩子生。”
“那商人婆娘就常欺负林氏,这一次更是厉害,说是失手害死了林氏。孟恶霸知道后就将商人的婆娘打得半死,被抓了起来。听说是我们谢县的,那边官府就通知了谢县,那商人的婆娘主要就是一条腿被打折了,伤也不算太重。那商人现在就是想得一笔钱,如果孟恶霸家拿不出钱就要将人定罪了。”
荷花听说过孟恶霸与他前妻的事情,不想这男人后悔之后还找去了,用打人来解决事情的方式倒是孟恶霸干的。只是现在林氏没了,孟恶霸也把自己折腾了进去,那他的女儿又怎么办?
“那家人开口要多少银子?”
“二百两。”
“哦?”二百两对乡里来说绝对算多了,孟家村的地也就五六两银子一亩,这就相当于四十亩地了,在孟家村有这份家产的大概也只孟家族长。孟恶霸家里是有十几亩地,但家里的存银加起来应该是不够的。
“算了吧,他家的地我就不买了,万一到时候他出来,扯不清楚。”孟冬瓜不想与曾经的孟癞子和孟恶霸有任何关联。
孟冬瓜的想法,孟兴全能理解,那孟恶霸本也不是个好惹的,如果孟冬瓜真买了他家的地,等他回了家来后,非要说孟冬瓜趁火打劫也是有可能的,说实话,他虽然帮着跑了不少路,却也是因为他爹是族长,真正借钱给孟恶霸家或者买他家地的事情,却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已经到了九月里,荷花的肚子已很大,行事走路都没以前方便,却依旧坚持在多走动。村里人已经在种麦子,孟冬瓜因为养兔子等其它事情,只能抽出两天来帮大哥和二哥家各种一天。
那日荷花随孟冬瓜一起去地间走走,就听种地的人说,孟恶霸家里真的在卖地,四处筹钱,可村里人都不愿意买他家的地,自然也没有愿意借给他家钱。
虽然家里已经忙着种麦子,听说孟兴全还在为这事奔波,这日里还带着孟恶霸的爹进城去了。
正是农忙时节,孟兴全也是没有办法,那孟恶霸的爹也算是孟族长的长辈,求到了家里,还要给孟族长下跪。有了族长爹的话,孟兴全不得不奔波。
孟恶霸的爹被孟兴全带着进了城,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最多就是能在孟兴正的协助下,见一面孟恶霸。
孟恶霸的爹见了儿子出来后,就对着孟兴全和孟兴正跪下,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儿子,说他的儿子已然幡然醒悟,以后为了孙女英子也会好好做人,他们一家人自然会尽全力还钱。
孟恶霸的爹这样相求,可就让孟兴正两兄弟为难了。
孟兴正虽然住在城里,还只有他一人拿着衙门里的那点薪俸养活一家已然很难,想余出些来钱,粮食等平常吃食都是从乡里带来的。
若说家里没有十几二十两银子也是骗人的,但他的儿女已成人,女儿这年冬天就要出嫁,儿子明年也要成亲,这些地方都需要钱,他家里的钱根本就不够用,还指望着孟冬瓜那里能多赚些钱,如若不然,到时候还要厚着脸皮问老爹拿些。如果把家底掏出来救孟恶霸,那定然是不行的,如果象征性的借一二两银子出去,那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孟兴全家里也是一样的,他是老二,没有大哥家里的地多,但有个小铺子赚点活用钱,家里跟孟兴正的情况差不多,面对孟昌林的相求,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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