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点头道:“诸葛卿家所言极是!依朕看新野离樊城也太近了些,若曹贼举大军来袭不足以安保。事不宜迟,朕即刻便前往襄阳便是。”
“臣等谨领圣喻!”
献帝正欲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向诸葛亮问道:“曹贼的四子曹植呢?”
诸葛亮迟疑了一下才回应道:“圣上所言者可是臣等赶到时,徐元直制住的那个弱冠公子?微臣亦不知其下落……可能在『乱』军之中早已被徐元直斩杀了吧?”
献帝闻言重重的鼻哼了一声,而那边刘备满脸『迷』茫的望着诸葛亮。诸葛亮向刘备笑了笑,手中的招牌大羽扇轻摇不止,丝毫不顾现在仍是在初春天寒之际……
新野城中忙『乱』了起来,皇帝要摆驾哪里能马虎?至午时刘备带着大队人马保护献帝,启程前往襄阳,新野城留了关羽暂时镇守,防备曹仁会尽起大军前来劫驾。
献帝现在在队中的车里安坐,车中有伏完、伏后相陪。刘备引领着大军在头前开路,左手是诸葛亮,右手是庞统。直到此刻,刘备终于找到了机会问诸葛亮一些事。
“孔明,你为何硬要向圣上提及张仁之事?初定此谋之时,我们不是答应过张仁不向人提起此事有他一份的吗?”
孔明侧过头望了眼庞统,见庞统骑在马上自顾自的喝着酒,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主公,此一时彼一时也。主公可能还不知道张仁救出圣上的本意吧?”
刘备摇摇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诸葛亮与庞统在处理这些事,刘备既然说过这件事全权交给诸葛亮与庞统来处理,心中就算有诸多疑问也没有问出过口。
诸葛亮笑道:“主公无须多心。若主公想安心出兵攻取川中,就必须得这样做。曹贼一但为此事与张仁反目,则荆襄无忧矣!若是曹贼于岔怒之下与张仁反目,主公说不定还有机会尽得张仁之土,至不济亦能得张仁全力相助。”
“这……会有这样的事?”
数日之后,江夏码头有数只商船离岸驶向柴桑。而在船舱中,徐庶怀抱双手望定眼前正胡吃海喝的曹植,扬扬眉头带着几分嬉虐的语气问道:“真想不到四公子在那时会那么听话,肯跟着我暗中离开新野……”
话未说完,曹植便放下酒杯笑道:“徐庶,表字元直,现为夷州牧张仁帐下的桂阳太守——你并不是刘备的手下,而此番入许都劫圣驾一事,是张仁与刘备共同谋划之事。”
徐庶哼了一声道:“早知道定然瞒不过你。不过你会这般听话的和我同回桂阳到是我没想到的。”
曹植颇为自得的道:“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一夜如果我不和你们一起暗中离开新野,真落在刘备与圣上的手里绝对是死路一条。但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你们的话,我的『性』命却必然无忧。”
徐庶心说你到机灵。
曹植忍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摆显的机会,哪里会就此放过,摇头晃脑的道:“想张仁一向与家父颇为交好,虽然做出暗劫圣驾一事想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也不会授意你绝不可提及其名号,让人查觉他有参与此事。老实说,你做得相当好,我都一直还以为你只与史阿都是刘备新招纳到的人才,直到那天诸葛亮当面唤出你的表字我才明白过来。既然你是张仁的人,那么我跟着你就绝对死不了。”
徐庶哑然道:“你就那么确定主公不会杀你?我不会杀你?”
曹植笑道:“当然确定!其实最初在许都时你没有杀我,此外还苦劝圣上不可伤我『性』命,我就已经有些怀疑了。其实不管是你也好,张仁也罢,心中都知道有参与劫驾出许都一事纵然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被家父得知不过是早晚的事。或许你们早已经预备下了应对之策能与家父言归于好,但如果再把我也加进去的话则胜算更高……徐先生,我说得没错吧?”
“确是如此。四公子机略过人,令人佩服!”
曹植又笑道:“不过你们也不用那么急着把我送回邺城。说真的,我早就听说过张仁所治理的夷泉两州如何富庶,民风何等的开放不羁,甚至连身具其才的女子都能出仕为官,所以借此机会也想去夷泉两州见识一下,增些学历见闻,回去也好向家父有个交待。”
徐庶心说就他这样哪像是人质啊?整个就一抓到机会就来次免费旅游的无赖似的。哑然中端起酒杯想来几口,曹植忽然凑到近前低声问道:“吕姑娘现在何处?”
“不在这条船上。”
“哦……”曹植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徐庶总算是找到了可以取笑一下曹植的机会:“四公子才华横溢,又贵为曹公四子,理应不愁身边无女为伴,却为何会在吕姑娘这里吃尽苦头?四公子用情之痴,到真是令人为之汗颜啊。”
曹植马上就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岂不闻《诗经》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乎?寻常的庸脂俗粉以媚而求荣,纵然纳之亦只是能尽一尽床第之欢,纵有千人在室亦毫无韵味可言。而吕姑娘从不施何粉黛,容姿瑞丽浑然天成,兼之颇具巾帼之气,虽不是那种能『迷』倒芸芸众生之美,却有令人由衷折服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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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把徐庶说得脸都发青。简单点说吧,徐庶本来是想取笑曹植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结果反到被曹植给数落了一通,说徐庶不懂得挑女人。你说徐庶也是,好好的碰这个刺头干嘛?如果是领兵打仗出谋画策,曹植远远不是徐庶的对手,可谈论起诗辞歌赋、“君子好逑”之类的东西……三国之中恐怕没有谁会是曹植的对手。
徐庶被曹植说得没折,偏偏又发作不起来,连连摇头中除了喝酒也做不了什么。那边曹植见徐庶被自己的口舌击败,自得中又是几杯酒下肚,转了几下眼珠想了想复又凑上来低声问道:“徐先生,我听闻夷、泉两州绝『色』女子极多,而且其中不乏才女,可有此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