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严子娇和严子行兄妹两个满眼担忧。
沈君月实在听不下去,转身道:“既然怕被牵连,那就分家呀,当场立下文书与儿子女儿断绝关系即可,日后再有波折便都阁老一人承担。”
“分家?”
严家人闻言皆是一愣。
“那怎么行?若是有人知道,我们因为此事跟父亲分家,岂不是让人笑话?”严家大夫人当即拒绝。
沈君月嗤笑:“不分家,逼着你父亲去死,这你不嫌丢人?”
“沈小姐,你先前救助我父亲,我们严家十分感激,可这毕竟是我们严家的家事。”
严家大老爷这话,虽带着几分道理,可一想他不让她插手的最终目的,却更让人倒胃口。
沈君月呵呵两声,轻蔑的扫过严家众人,摊手道:“感激我?你拿什么感激?我知你心里没有三房两个侄儿,我便不跟你算他们那份儿了。
你只许将严阁老这一路的医药费,吃食钱给我,那我就不管你们家的事了,要不然,严阁老这条命就有我一半,你们想拿走就得给我钱。”
“沈君月,你别太过分!“
严家人急了,纷纷怒瞪她。
可她却不管其他人,只看向严阁老:“阁老为官做宰三十年,难道就要因为这群窝囊废付出自己的性命吗?
您半身为家为国,让这群狗东西出生即是荣华,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倒是对我,没生没养只欠恩情,您考虑吧。“
严阁老闻言看着沈君月,又回头看看自家的孩子,忽然朗声一笑,一把将袖口扯下,咬破手指洋洋洒洒写了断绝书,甩给了严家大房二房。
他仰天长叹,看着眸色坚定的沈君月道:“从此老夫这条命便送于沈小姐了。”
“父亲。”
“祖父!”
严家人听了这话都惊了,眼底生出一抹怨怼。
他们断绝关系是好,只是自己父亲好歹也是一代辅臣,居然要将命卖给一个小丫头,这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
日后他们要如何在沈君月面前抬起头?
严子行和严子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是她们都相信沈君月,不会挟恩图报,以此要求祖父做不愿做的事。
沈君月笑笑,拨弄了下额间的碎发,对严家人道:“下次记得叫严老,什么父亲不父亲的,恶心谁呢?”
“沈君月……”严大夫人磨牙,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因为这个死丫头丢干净了。
沈君月却不以为意,对严阁老和严子行兄妹道:“日后便再无家族可依,为自己搏一番天地吧。”
严子行和严子娇点头,扶着严阁老走出严家队伍。
严阁老释然一笑,对沈君月道:“缘分奇妙,都到了老夫这个年岁了,居然还要重新搏一搏。”
沈君月笑了:“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嘛,阁老是有格局的人,自然更不该拘泥于眼前小灾小难。”
“哈哈哈……小丫头说的对。“严阁老是越来越喜欢沈君月这个丫头了。
他就是好奇了,沈成是怎么常年不在家,还能养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再看看自己培养出来的那几个,真是污了他一生威名。
“沈姐姐……”
见沈君月和严阁老说完话,严子娇慢慢挪到沈君月身边,语气满是自责的开口。
沈君月明白她所为何事,捏了捏她干燥到有些起皮的小脸:
“你们为我安全考虑,我自然也不能看着你们以身犯险,解释的话就不用讲了,我心里明白不误会就好。”
“恩。”严子娇重重点头,今天又是更爱沈姐姐的一天。
严子娇甜甜的拉住沈君月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
沈君月笑笑,又故作严肃道:“我是好哄,不过有个人可比我小气多了。”
她说着朝沈沐雨那边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