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一句话让贺长风陷入沉默,脑海中全是女子刚刚的那句话。
明明许多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可最后人们对她们的关注点,全落到她们的感情上,这确实是对有能力女子的一种轻视。
想来,贺长风的眸光再度落到,沈君月那张绝美的容颜上,这一次他眼中少了很多探究和审视,多了许多欣赏和佩服。
他神情平和,尽量让自己放下那些心思,多去关注她的能力。
“你今日找我,是想问什么?”
沈君月不扭捏:“想知道齐王那边的情况。”
贺长风一听挑眉,眼底带着些许控诉。
沈君月有些意外贺长风这样的眼神,但刻意忽略道:“上次我让他带回去一个方子,不知……”
“他那边很好,秦绍也被打发走了。”贺长风不藏着掖着,知道什么都说了。
主要不想让沈君月多问,他知道她心里最关切的还是贺九川,但也正是因为格外清楚,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的感情很是别扭,遗憾没早点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又替弟弟找到如此好的姑娘而开心。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能在她面前保持情绪稳定,不让她看到什么蛛丝马迹,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成功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沈君月其实有所察觉,只因为他是贺九川的亲哥哥,所以有些事情发现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她可以清楚明白的拒绝,但更希望对方压根不要讲心思说出来,这样对谁都好。
两人向前走,沈君月有些意外的追问:“秦绍怎么这样容易就离开了,他这次来所为何事?”
难道不是为了报复自己的?
贺长风一听看了看她,有些事情贺九川同他提起过,当时他没有当回事,但当他看到三川府衙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出现时,他心里不免有些怀疑。
他看着沈君月道:“在你们流放的前一晚,秦家突然被洗劫一空,家道中落,秦绍被迫做了霍家的上门女婿。”
沈君月扬眉,而后轻笑道:“也挺好的,这么说霍家站队了恒王?”
“是。”
贺长风回应,又问道:“秦家虽然不是真正的门阀世家,但也好歹是个三品,你听见他们家被洗劫一空,怎么不好奇?”
沈君月闻言朝贺长风看了一眼,而后敞开衣袖,表明自己两袖清风,只是一届弱女子。
贺长风:“……”
他沉默,虽然看上去这的确很匪夷所思,但是他有种感觉,沈君月有那个本事。
他没说话,看着沈君月一直看着自己,他道:“这话若是九川问你,你会实话实说吗?”
“贺公子……”
沈君月语气严肃下去,她抬眸,看着贺长风的脸:“有些事情即便是亲人也不能说,难道贺公子不清楚吗?”
贺长风蹙眉,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
他目光忽然变得有些热烈,可沈君月回应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他接下这盆凉水,眸色逐渐变得平和,不远不近跟在沈君月身后往家走去。
……
沈君月匆匆回家,将门关上,就见衡阳正趴在床边呕吐。
看到她回来衡阳忙起来,关切道:“出了什么事情?刚才外头似乎很吵闹?”
“没事,别人家进贼了,我去帮忙。”沈君月笑着,上前轻轻拍了拍衡阳的后背顺气。
“娘,这小东西似乎把你折磨的有点狠。”她语气清浅,手放在衡阳腹部。
衡阳彼时在月光下,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但唇角的笑容却格外柔和。
“娘有你们的时候还要骑马打仗,没有一时是能安然度日的,眼下还能躺着保胎,是不是感觉也算是进步了?”
听了衡阳的话,沈君月明白了,她是舍不得放弃这个孩子的,那就好好保护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