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月闻言眉梢微挑,曲指敲了敲沈沐雨的脑门:“现在也知道来气阿姐了是吧?”
她将沈沐雨踢到一边:“别碍事,小心我揍你。”
沈沐雨无奈,不过在他心里沈君月不说,定然有不说的道理,总之他是百分之百相信阿姐的。
锅子里面的水烧开了,廖军医那边的草药也熬制的差不多了。
“小姐先给将军擦拭一下身子,将外面的衣服脱掉,喂了补药后就要给将军清理伤口了。”
“好。”沈君月端着热水走过去,衡阳道:“我来。”
沈君月点头,将热水递过去。
衡阳一点点脱去沈成的上衣,他先前鞭刑的伤口其实一直没有好利索,加上这次又跟人动手,刚要要长好的伤口也全都裂开,血水黏在衣服上,剥离的时候还能撕下来一些好的皮肉。
看着血往下流,衡阳的眼泪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沈君月也看的揪心。
这样看着,沈成的整个后背都没有一块好肉。
看着衡阳指尖颤抖,沈成几次在昏厥中疼的瑟缩,沈君月又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整包的麻沸散。
廖军医已经不知道,还要用什么样子的心情,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当初他没有说麻沸散,就是觉得那些贵重东西都买不到,像是这种大承都在禁止买卖的麻沸散,更是找不到了。
沈君月将麻沸散塞给廖军医:“给我爹用上。”
“好好。”廖军医接过那一包麻沸散,忙不迭的走到沈成面前。
麻沸散涌上,沈成果然看着,没有先前那么痛苦了。
衡阳的心也稳了下来,趁着麻药劲儿,快速将沈成的衣服脱了,将他身上的血水清理好。
这一切做完,廖军医将一碗补药给沈成喝下去。
而后便去剪他后背的腐肉……
烧红的剪刀直接将皮肉切除,肉皮瞬间散发出一股焦糊味道。
沈君月看的揪心,衡阳捂着唇干呕。
看着亲人经历这样的折磨,是个人都会受不住。
沈沐雨不敢看,可是那味道却直冲鼻尖,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的哭声不小,这房子也不隔音,一时间附近的人都知道,沈家正在经历一场劫难。
只不过有人听了担忧,有人听了是开心。
贺长风在屋里坐不住,可眼下也不想去他们家添乱,径自走到后山,他朝四周喊了两嗓子,可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贺长风不悦,厉声道:“你们主子忙什么去了?心上人也不知道护着了?”
话音落下,贺长风才感受到,周围的草里有细碎的声响传出,而后天一几个翻身落到他面前。
“太子殿下。”天一抱拳。
贺长风冷哼一声:“贺九川最近在忙什么?”
“德州遭遇了虫灾,主子现任德州县令,实在走不开。”
天一说完又问:“是沈姑娘出事了吗?”
贺长风一听没说话,摆手打发天一,而后快步往村里面走。
只是人刚到山坡下,就看到严子溪鬼鬼祟祟进了隔壁,魏战的屋子。
看来沈君月猜测的不错,两人的确有猫腻,他又折返将天一叫出来,让他们去查查椿城魏家。
天一领命,而后消失在荒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