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老不高兴沈君月诓他,但却忍不住上下打量她:“很难相信,很难接受……”
沈君月:“……”
她看向严阁老,正以为这小老头魔怔的时候,便听他挤眉弄眼,痛心疾首的道:“我不信沈成能生出你这么厉害的丫头。”
好家伙,嫉妒使人丑陋,古人诚不欺我。
沈君月怕这小老头真嫉妒发疯,下意识将凳子往远处挪了挪随即见六子跑过来问:“姑娘,另外一只羊怎么处理?”
“还不知道,可能一会儿就有用了。”她回。
六子摸不着头脑。
——
安巳贫穷,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一顿肉。
养羊的人家也不是为了吃,多半是为了剪羊毛取暖,或者留着产羊奶。
像沈君月这样出手几十两银子,买两只羊烤的事,快速在城里传开,随即百姓全都聚集过来,站在院子外头观摩。
羊肉一烤,香的不得了,加上沈君月又在上面撒了烧烤料,那味道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就连明知道不会有份儿的严家人都蠢蠢欲动。
“娘,我也去给沈姐姐磕头换点吃的好不好?”严家二房的小儿子说。
严家二房媳妇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舔唇,看向自家相公,如今为了能吃口的热乎的,他们真是不想要脸了。
再说那不只是一口热乎的,那可是烤全羊呀。
严子溪在一旁听着,本以为四弟这样没骨气,一定会被二婶教训,可没想到二婶竟然默认了这话,去问二叔的意见。
她忍不了:“二叔,做人要有骨气,那死丫头恨着我们,不可能给我们吃食的。”
闻言,韩家二房的孩子哭着喊道:“爹,娘,安儿要吃羊肉,要吃羊肉。”
严老二被吵的心烦,心里犹豫不决时,严老大冲着严安厉喝道:“哭什么哭,严家家训,男儿流汗不流泪。”
“就是,二弟弟妹,虽然我们现在沦落至此,可也不能断了对孩子的教……”
“大哥大嫂。”
没等严大夫人说完话,严老二就出声打断,随后将妻子儿女拉起来。
“我们现在出去给爹磕头认错,我们现在如何求沈君月给口吃的都难,还要看父亲的意思。”
“好。”严二夫人点头,高兴自家男人的决定。
夫妻两个达成共识,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往门外走。
见此,严子溪气的目眦欲裂,她一拍床板:“沈君月这个贱人,你们都去跪舔她,小心万劫不复。”
严子溪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态,可不管她怎么说,也没有阻挡住严家二房一家四口的脚步。
——
院内,第一只烤全羊已经好了,沈君月给大家分食,到沈沐雨时,那小家伙小手伸过来,可脸上却不乐呵。
沈君月道:“你先吃饱,爹娘很快也能吃饱的。”
沈沐雨闻言这才抬头,他看着自家姐姐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愧疚感这才好了些。
羊肉分好,沈君月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在院里闹开了。
看热闹的安巳百姓也开始议论。
“现在流放的待遇这么好了?还有肉吃?”
“可能看谁的队伍吧,你看驿站那边不就死气沉沉。”
“那带队的将领穷吧?”
安巳百姓议论的声音不小,飘进了沈君月他们院子里,自然也能飘进隔壁院子。
隔壁的官差将门窗都关的死死的,可那该死的香味,还是能顺着破旧的门窗缝隙钻进来。
他们都忍不住舔唇,都是流放队伍,人家烤羊,他们连个烤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