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姜晟差点没有维持住,自己端方得体的假面,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凶狠,又很快地隐匿了起来。
“我什么我?”姜翌歪头无辜地看向太子,“我这是在关心皇兄啊,毕竟皇兄也不年轻了,该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了。”
太子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话语:“七弟所说这话,到底是何意?”
姜翌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哎呀,皇兄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吧,难道父皇没有召见皇兄,告知皇兄这件喜事吗?”
他偷偷地看了眼太子的表情,茶里茶气地开口:“皇兄你别伤心,父皇他肯定不是故意不召见你的。我下午进宫时都看见了,父皇一直在处理政务,肯定是因为太忙了才不小心把皇兄给忘记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撕了姜翌这张嘴的冲动,询问道:“本宫没有伤心,七弟能够告诉本宫,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了。”
“皇兄上早朝的时候不都是看见了嘛,父皇的旧疾全部被治好了哦,现在一个人打十个皇兄都不是问题。”姜翌对着太子比了个九的手势,“父皇以后会维持着现在这个状态,无病无灾地活到九十岁哦。”
“让我算算,父皇今年五十三岁,也就是说至少还能做三十七年皇帝,皇兄今年多少岁来着。”姜翌抱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开口,“我想起来了,皇兄今年三十五岁。”
姜翌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下:“哇偶!好老!都快有我两个大了呢。也就是说三十七年之后,皇兄正好七十二岁了。”
姜翌从上到下地扫过太子的身体:“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皇兄若是还想登上这皇位,就要勤加锻炼,注重养生,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免得到时候活的还没父皇久,成为了第一个在太子之位上寿终正寝太子呢。”
救命!这种虎狼之言真的是他能听的吗?
骆祭酒已经尽量的在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他在察觉出两位皇子之间,有互别苗头的意思时,就想告辞,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在听见了姜翌这明晃晃的,挑衅太子的话后,骆祭酒恨不得打死几分钟之前的自己。
还找什么时机,明明刚刚就是最好的告辞离开的时机!现在好了,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了吧。
七皇子殿下,求求您了,别说了别说了,没看见太子脸都黑了吗?
您有陛下罩着,太子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但是臣没有啊!
完了!他不会今天就要被恼羞成怒的太子殿下给灭口了吧。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骆祭酒的心声,那边说的正嗨的七皇子忽然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手一摆便示意他赶紧离开。
“骆祭酒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本殿下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头我和父皇提一嘴,让骆祭酒在上值的时间再来教我。”
骆祭酒松了一口气。
有了七皇子这句话,他的小命肯定能保住了,还能在陛下那边露个面。
他弯腰对着姜翌行礼:“殿下客气了,太子殿下,七皇子殿下,臣先告辞了。”
溜了溜了!
把碍事影响自己发挥的人打发走,姜翌歪头看向太子。
“弟弟怎么感觉,皇兄在听到父皇会长寿后,就不高兴了呢?”
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都把话说成这个鬼样子了,还指望我能高兴到哪里去。
不过这种话,他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
父皇现在不是之前那个命不久矣的宣正帝。
对于一个身体康健,还能活很久的皇帝而言,太子的存在便不再是他的继承者,而是意图分走帝王权力之人。
他的地位本就危险,若是再让今天这话传入父皇耳中,父皇很有可能会生出废太子的念头。
太子看向姜翌的视线变得危险:“七弟又在胡闹了,父皇病愈,本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
“真的吗?我不信。”姜翌鲁豫附体,“父皇现在看起来比皇兄年轻多了,皇兄真的不会一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太子皱眉:“姜翌,你到底什么意思。”
“皇兄好凶哦,”姜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弟弟的小心脏都快被皇兄吓到跳出来了呢。”
“弟弟只是刚刚听说,玄清观里住着的那些道士们,先前给父皇献上的丹药都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