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五天,黄太太每天都会带梨梨来扎针,中间第三天的时候,没有戴助听器的梨梨听到了很轻很轻的声音,她惊喜的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指着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能听到声音了,激动的黄太太喜极而泣。
第七天,落溪给梨梨扎针时,故意扎错了穴位,梨梨啊的一声:“疼。”
声音很小,像蚊子一样,可黄太太听到了,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女儿:“梨梨,梨梨你说话了,你说话了是吗,你说疼了是不是?”
梨梨自己说完也愣住了,被妈妈用力一抱才回神,张着嘴,想喊妈妈,又好像不知道这两个字要怎么说。
“妈妈,梨梨,你跟妈妈学,妈、妈。”黄太太一字一字教她。
梨梨张嘴,很慢很慢的说:“妈、妈。”
声音还是很小,且吐字不清,就像刚学说话的小孩。
但足以让黄太太对落溪感恩戴德,她抱着梨梨又笑又哭,恨不得给落溪当场磕三个响头。
落溪安抚了黄太太几句,叮嘱道:“回去之后还要多费心教她说话,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常交流了。”
黄太太感激的不知道要怎么道谢才好了,拿出早准备好的支票:“落大夫,我知道这样很俗,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请您务必收下这些诊金。”
助手也没见过谁给诊金直接给支票的,根本不敢收,瞥了眼上面的数字后,悄声跟落溪道:“妈呀,一百万。”
大开眼界JPG。
啥家庭啊这是。
落溪一听这个数字,心里有了数,对黄太太笑道:“黄太太,诊金不急,我看你今天情绪也比较激动,想来也想早点回酒店告知家人这个好消息,不然你先带梨梨回去。”
黄太太一时间吃不准落溪这是嫌太多了,还是嫌少,赶紧看了眼一旁的苏叶,指望她能给个主意。
苏叶给了她一个‘回去说’的眼神。
黄太太会意,把支票装回了口袋里:“落大夫,那我明天在酒店设宴,您可一定要赏光,给我个答谢的机会。”
“好。”这个落溪答应了。
黄太太松了口气,要是落溪连这个都拒绝,那她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三人往外走,落溪能感受到一道依依不舍的视线,明明不想走,明明还想看看她,却连着几天连半个字都不敢出声。
傻苏苏。
落溪鼻尖一酸:“苏苏,你真不打算跟我说说话?”
一只脚已经迈出大门的苏叶瞬间愣住,背影轻晃,肩头微颤,几秒后忽地转身跑回来,一把抱住她。
“溪溪,溪溪。”苏叶控制不住的哭出来,天知道这几天她忍的多辛苦,她多想抱抱她,多想痛快的大哭一场。
落溪本来还能忍得住,这会听着耳边的抽泣,眼泪也忍不住滚滚掉落,她看不见苏叶的脸,可她一抱上她就知道她瘦了很多。
是过的不好吗?
还是顾泽也对她不好?
落溪止不住心疼,一下一下轻拍苏叶的后背。
看着这一幕的黄太太抬手抹了抹眼角沁出来的泪花。
顾太太还是低估了自己在落大夫心里的重要程度,即便眼睛看不见,凭借着熟悉感,也能分辨出眼前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