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是:“少夫人,年少爷的手指甲都变黑了。”
一会是:“少夫人,年少爷的嘴唇开始发紫了。”
“少夫人。”
“少夫人。”
管家一声比一声急切,听进落溪耳朵里,就如同一把把扎进她心脏的匕首,刀刀带血。
落溪慌的厉害,怕楚京西像小兔子那样等不到她的解药,根本没办法完全专心。
不行。
不能听,不能想。
落溪一咬牙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了,世界瞬间安静,她又一咬牙,往砂锅里扔了一味药材。
十多分钟后,落溪端了一碗黑乎乎,闻着就很冲鼻子的药进来。
管家连忙跑来迎她:“少夫人我来。”
“快给他灌下去。”落溪把药碗给了他。
管家接了碗,忙不迭的就去灌药。
一碗药灌下去,不出三分钟,管家就看到楚京西发紫的嘴唇开始褪色,还有已经变黑的指甲也在褪色。
“好了好了,少夫人您的药配对了。”管家惊喜喊道。
落溪肩膀一松,连忙抓过楚京西的手腕,再一摸脉象,果然开始趋于平稳。
呼……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差一点,她再晚一点,毒素就会浸润他的五脏六腑,届时就不是光靠一碗药就能解的了,还不知道要喝多久的药才能清除干净。
又过了一会,楚京西醒了,管家急忙问道:“年少爷您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落溪一个激灵,下意识抓紧他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的手还在发颤,楚京西紧紧握了下,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本来不想哭的,可听他明明替自己遭了罪,反过来还要安抚自己,落溪的眼泪就不听使唤的流出来。
楚京西最见不得她哭,撑着手肘起身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哄她,声音柔的不能再柔。
管家见此极其有眼色的走了,出来就直接去了闫罗的院子。
闫罗正仰在太师椅里赏月,看到管家来了,问道:“解了?”
“解了。”管家点点头。
闫罗一副‘早知道她能解’的神色:“她啊,跟她那个爷爷一样,心太软了。”
管家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闫罗剔他一眼:“有屁就放。”
管家就放了:“您的心是够硬,连亲孙子都下得去手,年少爷身体本来就不好,您就真不怕少夫人配不出解药吗。”
言语间颇有点怨气。
闫罗怔住。
想到自己真正的亲孙子,心里就是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