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华愣了,抬着泪眼,抽抽嗒嗒的看着陈敏夏,“你……你说什么?”
陈敏夏现在笑不出来,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一些,“大家同是女人,所以我能看得出来。当年你随着克宇和悦欢来b市找我们玩,你看克宇的目光,只要有克宇在,你的表现。还有你总是想要逮着机会与克宇单独在一起。哪怕是克宇和悦欢的合照,你也要趁机去凑一脚。”
柳容华绷着下巴不说话,陈敏夏便继续说:“克宇和悦欢拿你当朋友,没往别的地方想,我那个小叔子又是个不开窍的性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悦欢身上,根本看不到别人,自然也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可是我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
“你说这些做什么?”柳容华攥着纸巾,手劲儿变大。
见她不否认,陈敏夏便说:“我不知道你现在对克宇还有多少感情,或许已经放下了,可至少你曾经喜欢过他。怎么忍心他的孩子下落不明?我们是他的亲人,你忍心让他的孩子连个亲人都没有吗?”
柳容华猛的站了起来,把椅子都撞得差点儿倒了。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柳容华激动地说道。
“柳女士——”陈敏夏也站了起来,似乎是怕她跑了,要拦住她。
柳容华几近崩溃似的大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再怎么逼我也没用。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也不知道柳容华看着柔柔弱弱的,突然哪来的力气,突然就往门口冲。
而陈敏夏就站在往门口的方向,愣是被柳容华撞开,踉跄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砰”的一声,特别震耳的声音便透过藏在桌子上的手机传了过来,把常静秋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拿的远离了些。
因为刚才电话里传来的话,常静秋偷偷地打开门,便见柳容华冲了出去。
这次不需要用手机去听,隔壁的门没关,她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阮克山扶住陈敏夏,“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陈敏夏也是被撞得有些疼了,皱着眉摇头。
常静秋趁两人不注意,赶紧追了出去,在前台丢下两张红钞就走了。
柳容华不敢在饭店门口打车,怕阮克山和陈敏夏追上来,便往前跑,正要过马路的时候,前面被一辆z4给堵住。
柳容华愣了下,不得不停下来,便见z4的车窗降了下来,看到了常静秋。
“上车。”常静秋不客气地说道。
柳容华现在脸上已经没有泪水,只是眼圈海红,嘴角冷冷的撇了撇,便上了车。
常静秋开车带着柳容华去了一处距离市区较偏远的临湖公园,这处公园胜在自然景美,天气好的时候会有不少人携家带口的来踏青、野餐。冬天的时候,湖上结一层厚厚的冰,还会有不少人在湖面滑冰玩。
只是现在虽然天气开始回暖,但仍有些冷,在室外玩儿不住,湖面的冰又化了,正是不尴不尬的气候,所以来这儿的人也少了,这会儿倒显出几分幽静来。
停下车后,常静秋依旧沉默了许久,思绪纷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深呼吸了几次,堪堪有些平静,才说道:“刚才那两个人,他们口中的悦欢,是不是我母亲?”
“不是。”柳容华好似连思考都没有,在常静秋把话刚刚落下的时候,便立即接了起来。
常静秋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不过是巧合而已。
可紧接着,又听柳容华说:“你又不是真正的常家小姐,常悦欢怎么可能是你母亲?”
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常静秋面目几近扭曲,身子发抖的说:“那么说,那两人口中的常悦欢,当真是常家已经去世的那位?”
“她是,但是不是你母亲。”柳容华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到底怎么回事?”常静秋突然一拳砸上方向盘,立即便释放出“叭”的一声,十分刺耳。
柳容华解了安全带,转过身背倚着车门,把高跟鞋蹬开,双腿便蜷曲着搁在了座椅上,慵懒的很。
“常悦欢,常家的大小姐。刚才那两个人,是阮克山和他的妻子陈敏夏,阮克山的父亲是中科院的院士,很受敬重的人物。”柳容华没看常静秋,目光微微偏移,透过车的挡风玻璃看向外面的景致。
湖面并不平静,被风吹起一阵阵的涟漪,也因此,本是挺清澈的湖面也看不到周围景色的倒影。
柳容华降下车窗,又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和一根打火机,捏出一根香烟来,为自己点上。
她眯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时,双眼也没了焦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
缓缓的道:“而他的弟弟阮克宇,跟常悦欢当年都在j大读书,那时候阮克宇是博士研究生,读博的时候顺便在学校当助教。阮克宇当年在学校里很有名,不像现在的校草,总是打篮球,或者是学生会主席之类,因而吸引了众多目光。阮克宇当时很低调,却才华出众,配上他俊秀的长相,风光霁月。”
柳容华似乎是陷进了回忆里,怀念着当时的时光,好像阮克宇就站在她的眼前,背着阳光朝她走来,嘴角浅笑晏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