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耿翎:“你们女儿国有剑圣吗?”
耿翎缓缓摇头道:“女儿国苏剑神天下皆知,但剑圣还真没听说过。”
刘景忽道:“有女儿国有一个剑圣。”
众人和我一起问:“是谁?”
“苦梅师太。”刘景道:“但是苦梅师太性情怪僻孤芳自赏,一向不愿意牵扯到世俗纷争之中,她少有的几个徒弟大多都是军中新贵,但也被苦梅下了严令不许提及师门,女儿国除了剑神苏竞还有一个剑圣,只不过这件事只有很少一部分朝中重臣才知道。”
武婴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景苦笑道:“我娘她以前也勉强算得上是重臣吧。”
我也苦笑道:“看来想证明我的清白只有找这个苦梅师太了。”我现在好比是流落民间的中央常委,身份虽高没人认识,要想验明正身起码得找一个经常参加政治局会议的部长以上级人物,你跟县长市长那一级别的掰扯,非得把你当疯子抓起来不可。
刘景道:“这事儿难办了,苦梅师太为人清高,据说苏剑神幼年时也多经她指点,任你是王宫贵族寻常想见她一面都难,有时候连女皇陛下的面子也不给,别说你一个男人了。”
我垂头丧气道:“我再想办法,你们去准备自己的事吧。”
……
接下来全山忙得热火朝天,首先要应对的是一万人的吃穿问题,好在有那批军资打底,短期内还不用发愁,耿翎按我的意思把新人收编成三个旅,一切按军事化管理,还开设了各种培训连,这些男人大多没什么生活技能,万事都得从头开始,不过男人的纪律性也得到了充分体现,他们对现在的生活充满新奇,除了学习自给自足以外,耿翎还训练了一支3000人的骑兵旅,不会骑马不要紧,我们有最剽悍的土匪做教练,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奇迹般地建立了一支初具规模的军队。
也就是耿翎决定远走的第二天傍晚,神峰山下来了一小队人马,大概只有20来人,均是年轻女子,她们穿着绣着金色花边的军装,鲜衣怒马,在山脚下直言赵芳华大将军麾下偏将要见龙洋。
消息传上山以后众人免不了一通狐疑:飞凤军找上门来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可是看对方的来意似乎不是要开战,我告诉齐小环:“先把她们请上来再说。”末了又补了一句,“客气点。”
那20来人很快就上了山,这些女军人看着山上一片乱哄哄的样子,眼中明显带着玩味,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悠然地来在议事大厅前,一起下马,身段利落之至。
为首那名偏将细腰长眉,带着一股女军人特有的英气,一进来眼光就打在我脸上,脆声道:“你就是龙洋吗?”
萧炎大声道:“叫龙将军”
那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好吧,龙将军。”
我一摆手,微笑道:“不知几位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那女偏将手一展亮出一封信道:“这是我们大将军给你的信,你先看看再说。”
有人把信传到我手里,我展开看了半晌——就跟看天书似的,只觉得那字颇为隽秀,完全不像一个行伍之人的手笔,我只得交给耿翎道:“帮我念念。”那些女子又笑了起来:“原来你不识字啊?”
我脸上一红,就听耿翎念道:“龙洋阁下,君自男监营起事,一路劫掠,及至神峰寨又与匪首梅力红拦我军资,再公然遏我兵锋于彼,盗我军马3000匹,可谓恶行累累,今上龙颜大怒,本欲令我重兵围剿,3万飞凤军已枕戈待旦,然我深知兵不可擅用,追根溯源,知阁下亦有不得已之苦衷,男监营司牢斯人不良,玩忽职守狼贪羊狠,迫阁下甚急,实为暴*之祸因,又闻阁下虽奔行窘促,然于民秋毫无犯,神峰山一战我军冒进失利,拜君仁念系数放还,我始知阁下实无心作恶,此于君幸甚,于我飞凤军幸甚。”
耿翎念完,小声跟我说:“信就到这,大将军只说她能体谅咱们的苦衷,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事。”
我看看那偏将道:“是啊,你们上山到底什么事儿?”
那偏将嘴一撇:“好事儿呗,我们大将军说了,她愿意收编你们,只要你们下山投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你们的人集体编进飞凤军,军饷待遇和我们正规军一样。”
我愕然道:“你们这是要招安啊?”
“所以说是好事儿啊——”那偏将说到这又把嘴一撇:“多少人托门路求人情哭着喊着想进我们飞凤军,你们倒好,胡闹一通反倒得了便宜。”
耿翎他们几个面面相觑,显然事情也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那偏将道:“你们这就随我下山吧,天黑之前还能赶回去。”
“呃——”我说:“姑娘,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那偏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道:“这么好的事还商量什么,你们不是真想跟我们飞凤军对着干吧?”显然她以为我们会欢欣鼓舞才对,她只是区区一个偏将,但我们这一万来人似乎都完全没在她眼里,在她看来她们大将军这么做无非发了善心,要么就是嫌麻烦根本懒得出兵,想不到我们还如此不识抬举。
耿翎面无表情道:“姑娘此言差矣,之前你们派人来攻打我们,我们早就已经是对着干了。”
“你”那偏将气得一时气结,随即一副好女不和男斗的架势冷冷说了一句,“你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我忙打圆场道:“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姑娘们就在山上好好休息一下吧——余曼丽,给我好好招待贵客们。”
那偏将倒也干脆,直截了当道:“今天就听你的,但是明天一早我就要信儿,要么战要么降给句痛快话,我们大将军还等着呢。”
我赔笑道:“一定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