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做了咒术师以后,每次我受伤她都会很生气。”
月亮在伊集院的头顶和脸上罩了一层毛绒绒的光,本来硬朗英气的面庞线条在此时显得格外柔和。
“最后,干脆追着我转学到了高专。明明鸟饲医生当初死活不让她进咒术圈,听夜蛾老师说,映美里乖乖进了升学率很高的普通高中以后,鸟饲医生还高兴得请大家喝酒来着。”
“她说,至少不论发生多糟的情况,她都会陪着我一起。‘高兴吧美织亲,至少真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你还有完美女朋友帮你收尸!’她是这么说的。”
“真是的,到头来她先走了,这算什么啊。”
鼻血怎么都擦不完,伊集院桑干脆团了两个纸巾球塞住鼻孔,看起来很喜感。
你没有回话,你们就这么相对无言,静静等到了鱼上钩。
“嚯,是虹鳟,还挺肥的。”
“因为要积蓄能量越冬嘛。”
你们一圈人头挤在一起,围观塑料袋里新鲜的大鱼。
“姆唔~虽说钓上来了,我可没有从头开始处理过鱼啊。超市里一般都有肢|解好的半成品,去钓鱼的话,一般水域附近也都会有店帮人肢|解嘛。”
鸟饲医生,拜托了就算是职业病也不要在这种深山老林灯光昏暗的场合把“肢|解”这个词放进对话里。
“阿一,你家是开餐馆的,应该会做鱼刺身吧?”鸟饲医生把问题甩给了钉崎大叔。
“我家开的是家庭餐厅,又不是料亭!”钉崎大叔把球踢回去,“还有家里开饭店的孩子一定会做饭,这是何等的刻板印象?”
“鸟饲医生和钉崎先生是校友吗?”你早就想问了。鸟饲医生比钉崎大叔应该要大好几岁,但两人之间很熟络。
“我上国中的时候参加了足球社,那个时候训练结束经常和队友一起去阿一家的餐馆吃东西。”
“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学生,给家里帮忙的时候跟阿勉熟了,还常常让阿勉教我做作业。别看他这幅样子,脑子倒是真好使。”
“‘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鸟饲医生卡着钉崎大叔的脖子一顿rua。
“说到处理鱼,谁带厨刀了?”伊集院加入话题。
“……”
你弱弱举手:“那个…如果随便什么有跟厨刀差不多大的刀片,我应该能把鱼处理掉。”
“剖开那六个人心脏的凶器,我倒是随时带着。”鸟饲医生想讲个冷笑话。
“行,就用那个吧!”
“哎?那是杀人用过的哦。”这回轮到鸟饲医生懵逼了。
“不要紧的,放在火上烤一烤足够杀菌了。”你把手伸过去要刀。
五条悟嗤嗤笑出声:“重点错了吧。”
鸟饲医生释然了:“果然,文穗桑也很有意思,跟五条君真是绝配。”
“老爷子,挺会说话的嘛。”五条悟这人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代名词。
你接来水把鱼身表面的黏液洗净,用刀刮去鳞片。
“是逆着刮的啊?”伊集院鼻孔里换了两团新纸,蹲在一旁围观。
“嗯,沿尾部从头方向刮比较容易刮下来。”
“感觉,看得很爽。”刀至之处,鳞片干脆地剥离,实属强迫症福利。
“不过虹鳟看起来没有多少麟哎。”
“不是的,虹鳟鱼的鳞片比较小,不仔细看的确看不清。”你边解释着,边从下腹下刀,一直划到头部,剖开整个鱼腹。
掏空内脏。
“哦——直接就能扯下来啊。”伊集院旁边又蹲了坨五条悟。
“用刀刮也可以,但我习惯上手。”你把鱼肚内的血用水洗净。
“可惜没有大一点的锅子,不然就可以做上回吃的鱼肉烫火锅了。”五条悟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