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珍珠耳钉,细细闪着光晕,是督军送我的,在那夜逃跑时落下了。
我一惊,极力保持镇定。
从他手里接过,佯装惊讶,“的确是我的,几天前不见了,怎么在你这儿,这么好的珍珠,丢了太可惜。”
他终于抬头,意味深长凝视我的表情。
“阮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随后顿了顿。
“不过您记住,督军多疑,我能怀疑的他也会怀疑,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但您如果背地算计坑害督军,我头一个,不留您。”
这点我信,我是亲眼见过督军毫不迟疑朝屏风后开枪。
手法精准锋狠,绝不是一朝一夕练成。
他从不大张旗鼓,可他一旦出手,几乎弹无虚发。
那次咓罗帮枪袭两弹穿四头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甚至怀疑他当日是故意打偏,眼下风平浪静,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
我后脊一阵发凉。
当即表态,“我绝不会坑害算计督军。”
阿诚复而又垂头,不再说话。
我一路跟着他进入了二楼,他站在门边守着。
还未进入,就听见里面妖娆的笑声。
我蹙眉,推开厚重的大门。
这里显然比一楼更宽敞奢华。
清一色紫檀木配置,古色古韵,雅观别致。
督军坐在紫檀木桌主位,一身简单利落的银灰西装,外罩了一件黑色大衣。
他穿大衣格外好看,任谁也穿不出他的儒雅挺拔。
督军左侧是斜倚靠背的萧鹤。
他没穿正装。
花花绿绿的衬衫,米白色西裤,颈间的纽扣开了三颗,露出贲张的胸肌,一副不羁闲散的模样。
他正云淡风轻饮酒,察觉推门的动静,睨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脸孔仅仅一闪而过,不作分秒停留。
右侧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美国男人,圆脸长眉,又高又胖,左拥右抱七八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