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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会受伤,还伤的这般严重,这是赵逸没有料到的。当然,他更没料到的,是最后竟然是苏木把人给送了回来,而这里面,若仅仅是苏木一人倒也罢了,问题是与苏木一道的,偏偏还有一个陌生男子。
他们主仆二人目前情况不明,那男子看着不修边幅,但其脚下已经褪了颜色的那双鞋,却绝不是出自寻常人家。
这人不是小河村的人。
仅一眼,赵逸心下便做出了评断。
他已经试探过了苏木,可很显然,苏木在有意无意的防着他,对于找到徐晋再将人带回这件事,其解释的很简单,至于那个人的身份,苏木也只是说是一位远房表亲而已。
以赵逸的直觉来看,这里面想来怕是没这么简单,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与他们有关,他目前却说不出个具体来,不过,哪怕仅仅只是这样,也足以让这件事复杂起来。
徐晋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下,作为“儿子”,赵逸从柜中拿出其换洗衣裳的时候,苏木正在徐晋的床前站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之人,一眼见此,赵逸的双眸中渐渐划过一抹深邃,他眨了眨眼,对人唤道:“苏姐姐。”
身后传来动静,闻声的苏木连忙敛了敛目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绪,“阿铭。”
赵逸慢慢的走到了苏木的身前,他的一双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一双星眸中顿染忧愁,“苏姐姐,我爹他。。。。。。”
孩子总归是孩子,稚子无辜,瞧着赵逸担心的样子,苏木心下叹了口气,却也还是把人拦进了自己怀中拍了拍其肩膀,“你爹服了解药,会没事的,阿铭别担心。”
苏木不是大夫,会不会有事,她也不能肯定,但这种事在孩子面前,能不说便不说,以免平白又多一人担心。
她留下顾聿,一是不知这人底细,未免误了这父子二人的事,在弄清真相之前,她不能贸贸然放人走,除此之外,尽管他告诉了她家中有解药,但中毒这等事不似寻常刀伤,现如今大夫可遇不可求,有一个大夫在,总归是好事。至于为何没有对赵逸直言顾聿的身份。。。。。。
其实苏木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理论上,在她看来,阿铭年纪还小,在现代就是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可是,她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姑,一没钱财二没容貌,有什么是值得某人费尽心思的欺骗自己呢?
没有。
苏木很清楚,无论是身家还是她这个人,都没有一点值得家境如徐晋的他觊觎。
如此一来,这一举动便显得越发的奇怪,相应的,这父子二人的身份也决计不会简单。
所以,尽管苏木的意识中赵逸也不过是个孩子,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前车之鉴,苏木对赵逸,其实已然有了防备。
她私心中总的来说还是不相信赵逸会掺和进大人的事,可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那么个骗过她的爹在,苏木很难做到对赵逸毫无一点保留。
她总归还是要给自己留一后手,靠人不如靠己,这句话,无论古今,都是通用的。
“可是。。。。。。”他们主仆二人手上有能解百毒的药丸,赵逸其实并不担心徐晋,但想要从苏木这里套到自己想知道的话,他便得继续演下去。他犹豫又纠结的看了看苏木,“。。。苏姐姐,我爹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么?”
“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发现你爹的时候,你爹只来得及告诉姐姐中了毒,找你拿解药,便晕死了过去。”这一点苏木倒是没有说谎。
“姐姐你没骗阿铭?”赵逸闻罢半信半疑。
苏木没想到自己这话会招人怀疑,“姐姐骗你做什么?”
一说起这个,赵逸复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木一眼,“可姐姐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这。。。。。。”苏木本以为自己的情绪收敛的极好,到不想竟然被一个孩子给看穿了去,对于赵逸的这个问题,回过神后的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复是好。
“阿铭要给爹换衣裳么?”苏木当然不可能告诉一个孩子自己为何会心事重重,好在的是她目光一扫便看见了赵逸手上的布料,这倒是一个转移话题的好借口。
对方在逃避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