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仅仅只有一眼,徐晋也不好妄下结论,他此间正打算将门多拉开看看的时候,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爹,怎么了。”
徐晋正在拉门的身子一僵,连忙惶恐的看了回去,“小主……”
“爹,你不是说要收拾屋子么。”台阶下方此时正站着一个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见徐晋要说话,他连忙不动声色的将其打断,不急不缓道:“床还没有铺,你先去铺床吧,外面的热闹,等安顿下来再看也不迟。”
说话的人姓赵名逸,今年九岁,可别看其年纪小,他可是当今圣上的第五个儿子。尽管当今天子昏庸无德,专宠贵妃,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徐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冒充天子,辱后妃清白,还别说,他自己的身份,那是连台面都上不了。
但是,话说回来,两人现在的情况今非昔比,朝堂变幻莫测,起伏不断,由贵妃抚养的三皇子与占了长的大皇子外加皇后嫡子对皇位争夺的厉害,他们来此处之前,本是得了特许回陇西外祖家探亲,谁知半途突然遭遇追杀,这边好不容易狼狈的躲过一劫欲去官府亮明身份,怎料就连官府的人也被不知哪一方做了手脚,赵逸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折了干净,最后只有徐晋活了下来,陪在他的身旁。
既然旁人不能指望,赵逸很快也做了决定,可是,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两人此间还未怎么来得及动身,淮南王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叛乱。
要说这淮南王,这可是当今天子的叔叔,其之所以叛乱,盖因天子无德,于宫宴之上轻薄了他的王妃,致淮南王妃为保清白跳湖自尽。淮南王举着大义与清君侧的旗帜反了大梁,内忧外患之下,大梁都城不下十日便被攻破。
沿途有不知是谁的追兵一路还在追杀,皇城失陷,赵逸根本没得选,只能让徐晋找一处先落脚,隐姓埋名观望一阵再说。
赵逸是皇子,徐晋是太监,既然选择掩盖身份,少不得要做一些改变,这“父子关系”便是这么来的。
也是赵逸大胆,这事搁其他人身上不定人能想到这个主意还愿意这么做,徐晋初听此吩咐的时候,反应可比这会儿大得多。
两人初来此处,周围的情况都不太清楚,心知这是小主子谨慎,徐晋不敢再露出任何一丝的讶异,忙诚惶诚恐的配合道:“好…好,我这便去,你快回屋中坐着,好好休息。”
苏木关自家院门的时候,只看着对面的屋门似乎轻轻的阖上了缝,她只当是邻居不想惹事,也不想搭理她这所谓的“天煞孤星”一家,所以大白天的关门,倒也没有多想。
苏木这边刚把门关上,她身后便杵着一个呆呆站着的小人,这让她吓了一跳,“嚯!”
“阿姐……”见吓到自家阿姐了,苏林颇有些愧疚。
小孩也不是有意的,苏木缓过神后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阿林,不是让你回屋坐着,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苏林看着苏木纠结了一会,少顷之后,看着人忍不住道:“阿姐,你刚才把冬堂姐吓跑了…”
见人担心,苏木轻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吓跑便吓跑了,阿林,记住,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欠我一尺,我讨人十丈。既然她不尊重我们,我们犯不着退让。”
苏林听懂了苏木的教诲,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二婶很凶……”
苏木好笑的将苏林搂进了自己怀中,“别怕,有阿姐在,走,我们回屋。”
院子里还有秽物散发着怪异的味道,苏木诚然是将苏冬儿吓跑了,不过,她自己面临的麻烦,却并不见得有多少。
秽物的事,苏木决定先搁在一旁,但肚子的事,却容不得再耽搁。
她把苏林带回了屋子,秉着长者照顾弱者的原则,她没让苏林再做些什么,反而自己主动去水井边打了水。
家中的碗多是坑坑洼洼,苏木小心的乘了一碗慢慢的朝屋中走去,“阿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