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劫走殿下这批货物的,是方圆最大的马贼帮派金钱帮,已经全部销声匿迹。。。。。。事实上苏苦隐约猜到,金钱帮恐怕已经死光了。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上一个月,大雨连绵的那一个月,有一位少年,持着无往不利的伞剑,在城郊大开杀戒,专杀马贼。
有些讽刺的是,据说那个少年姓李。
然而线索就此中断。
剑湖宫和小无量山的人马,在蜀山的地界不方便施展力量,情报的获取变得寸步维艰,即便是苏苦亲自出手,在草谷城中搜查了一整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位符合条件的姓李的少年,所有的信息全都不匹配,不符合。
在苏苦的心中,于大雨天城郊杀人的少年,和截走三皇子货物的那道身影,已经重叠合一。
那个少年很狡猾的使用了假名和假姓。
蜀山方圆三千里,这附近的小城有十来座,整整二十万人。
那辆马车抵达的时间越来越近。
苏苦卡在了最后一步。
直至最终的来临。
。。。。。。
。。。。。。
苏苦心情复杂的迎接了那位殿下,李白麟并没有下车,车厢上下来的是一位清瘦的年轻男人,两鬓有些生白,看起来稍显病态。
小无量山和剑湖宫的人,知道这位就是殿下的老师。
徐清客沉默听完了苏苦的话语,大概用了小半刻,知道了事情的进展。
“这批货。。。。。。其实并不重要,但是这件事情的发生,很重要。”下车的年轻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神情平淡说道:“这批货可以被任何人截掉,反正我们都会跟李白鲸算账,但是如果有人明知道这是我们的货,仍然敢截。。。。。。那么他就应该死。至于他姓李或者不姓李,结局都一样。”
李白麟的马车顺延着苏苦走过的那条道路,重新走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那座小山头与两截枯木的地域。
李白麟闭目养神。
徐清客下车,接过了苏苦递来的几根精铁箭镞,这些箭镞或者从地面拔出,或者从树干拔出,铁锈斑斑,还带着血迹,他只是瞥了一眼,便重新递还。
这些是很重要的线索。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线索。
徐清客离开了一个时辰,再一次回到车厢的时候,他的手上抓着一截羽箭,普通的木质羽箭,能够归纳到箭箙里,是猎人常用的箭器。
被精铁箭镞射得几乎崩碎。
他看着三皇子,摊开掌心,平静说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要发生了,那么就是发生了,总有办法可以找到线索。”
李白麟注视着那截羽箭,轻声道:“线索是什么?”
“线索就是。。。。。。这截羽箭。质地,材质,地域,铭篆,这些足够我们找到货源,而货源意味着地域,意味着更近一步的真相。”徐清客微笑开口:“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李白麟声音温和道:“我们还有正事。”
“那真是可惜了。”徐清客笑了笑,从窗口伸出半边身子,准备将羽箭掷出,望着外边开始不断后退的树木,他在心底喃喃道:“算你好运。”
然后他看到了在灌木丛中缓缓站起的,无比狼狈的一个男人。
目光交错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个短暂的呼吸。
那个男人手中拎着一根红绳,拴着一枚铜钱,浑身血迹斑斑,凄惨而又坚毅,目光注视着自己,像是早就猜到了三皇子的马车会从这里经过。
金钱帮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
在这四十天,金钱帮的二当家深刻体会到了远在东境的那位大人物的意志究竟有多可怕,截货失败之后,江湖帮派,各方势力,风雨飘摇,追杀着自己这个最后的余孽,他已经无路可走。
男人一只手拎绳悬着铜钱,另外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自己喉咙处,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便是决定自己命运的重要时刻,于是望着马车,声音沙哑地用力大喊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活下来,我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只求三殿下,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