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是被憋醒的,张烨睁眼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腿脚手臂腰,连带着脖子都觉得酸,再加上一肚子的水,张烨觉得十分不愉快。
钟远航的手还横搭在张烨肚子上,似乎是察觉到张烨动弹,他胳膊无意识地一收,正好勒肚子上,差点给张烨勒喊出来。
“卧槽……”张烨小声地咬牙,拉着钟远航的手想给挪开。
“嗯?这么早你去哪儿?”钟远航很轻易地醒了。
“憋死了,我去上厕所。”张烨皱着眉头坐起来。
“嗯?憋着了?”钟远航的眼睛全睁开了,“正好啊。”
“什么正好?”张烨产生了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钟远航很快把张烨一把拉躺下,从背后把他推成了一个贴墙的姿势。
“你干嘛?!”张烨醒了个彻底,他腿脚酸软,钟远航又不知道犯起什么病来,力气蛮横。
张烨瞬间就前面贴着墙,后面贴着人,被困了个严实,“你……你别乱来啊?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爬山,你……”
钟远航用一种和眼下压制的态势很违和的可怜语气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张烨慌起来,刚开机的大脑急得找不到理由。
“别慌,”钟远航挤上来,“钟医生教你点医学知识。”
“你有病……”张烨咬着牙仰头。
第86章
天慢慢亮起来,钟远航把张烨从已经不太能躺人的床上搬到沙发上,又找了条没用过的被子给他盖上。
张烨还处在巨大刺激之后的眩晕感里,钟远航抄着后背膝弯抱着搬他的时候,他连搭把手搂一下钟远航的肩膀都不愿意。
就让你生搬,你纯纯活该。
“重吧?”张烨没什么好气儿地问。
“还行,”钟远航的呼吸还有些喘,还未完全从刚才过分的满足里平息下来,“你都快瘦得剩一把排骨了。”
“那不可能,怎么说还是个壮劳力,”张烨费劲儿地抬了抬脖子,想摸摸自己若隐若现的腹肌,但一看见沾得一塌糊涂的肚子,刚拿起来的手又嫌弃地放下去,“啊……我受打击了,你给我根烟……”
“事后烟?”钟远航抽了湿巾,先暂时给张烨把肚子擦了擦,“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湿巾擦在还发烫的肚子上有点冰,张烨的腹部起伏得厉害,“呼……说了你听着可能会不太舒服,今天要不就不说了?”
“你说。”钟远航擦完了就马上用被子给张烨的肚子盖上,手覆在上面慢慢摩挲着,“我现在非常舒服,可以稍微不舒服冷静冷静。”
“操……”这也太不要脸了,张烨捂着脸憋不住笑,他暂时不想去回想刚才羞耻的失控,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回想。
“我想想啊,”张烨转过头看着窗外一点一点从远处青灰色山峦上漏出来的太阳,“我第一次抽烟,抽的是我老爸的烟,准确地说,是他留下来的一包遗产。”
钟远航盯着张烨被微弱朝阳照亮的侧脸和耳廓,伸手轻轻沿着耳廓上被光照亮的绒毛划过去。
“我那个时候挺绝望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家里到处都欠着钱,不止你爷爷那些,还有亲戚家的,书也没得读了,连……”张烨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钟远航一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连你都没了。”
钟远航没说话,放在张烨肚子上的手曲起手指,轻轻挠了挠。
“办完丧事回家就收拾遗物,我妈什么都不想留,她说她看着难受,只留下我爸生前修的最后一件沙发,”张烨说,“那包烟是丢东西的时候找到的,最便宜的红塔山,我就想啊,这玩意儿能是什么味道啊?都抽到死了还要抽,那时候……我其实干了挺多傻事儿,就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