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着炒菜。
易点回房间拆下了床单被罩,还有她和周树换下来的脏衣服,通通抱到院子里开始手洗。
周树无事可干,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见缝插针地帮易点打水,一起拧床单什么的。
易点对于周树的殷勤,并不反感,但也不是很愿意接受,只是低头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等他俩晾晒完衣服,早饭可算是做好了。
易爸爸取了一些土方酒,和周树一起吃吃喝喝,聊得好不开心。
易点埋头吃饭,周树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菜,两人四目相对,仍旧是不出声。
等吃饱喝足,周树推着自行车就告辞了。
易爸爸送完周树,抽身继续回到饭桌上,自酌自饮。易妈妈取了围裙,也坐上餐桌开始收拾剩饭剩菜。
易点从爸妈房间里取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准备回房换上。
易爸爸看见女儿从眼前走过,呛声道,“一天到晚,垂丧着个脸,给谁看呢。当着人树儿的面,也不知道笑一笑。”
易点没有搭理,继续往房间里走去。
易妈妈也忍不住发话了,“你说你也是的,自己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我和你爸费心帮你,就凭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还有脸出门吗?”
易点彻底被激怒了。
她一把摔了被褥在地上,脚踩着床单,冲过来就是骂,“你们有病吧,说什么帮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我怎么了?任何人都可以议论我,现在连你们也要这么怀疑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易妈妈一时语塞,来不及还嘴,只能看向自己男人。
易爸爸不耐烦地拿筷子敲了敲碗沿,“喊什么喊?全家就你最有出息,最能耐是不是。你也不看你自己怎么回来的。”
易点气不打一处来,周身发抖,“我怎么回来的,我不是被你和易兵两个人拖回来的吗?我自己读书,自己求工作,没有靠你们任何帮助。你们呢,当众打我脸,让我难堪,以后要我还怎么回去工作。”
“不能回去,就别回去了。你这样子能教好学生吗?还难看,现在知道难看了,当初偷人被发现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难看呢!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难道是我造谣不成。”
“易大川,你瞎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易点气得俯下身,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大哭。
“死丫头,还叫上你老头我的名字了,这也是你叫的。我看你是不打不成器。”说完,就扔了手中的筷子,往墙边寻找扫帚,准备要打人。
“叔叔,这是要干什么呢?”周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回来了。此时,站在门边看着屋里的这一切。
易点闻声,也止住了哭泣。低头擦了把眼泪,捡起地上的床单被褥,就往房间跑去。
“你叔儿喝酒喝多了,别理他。你怎么又回来啦,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易妈妈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筷子,在身上擦了擦,笑着打圆场。
“嗯,我有些话,要跟易点说。”
“有话就说,说去吧。”
周树点头,也转身进了易点的房间,随手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