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树心里跟自己说着不要害怕,可是当指尖探到微弱的呼吸气息时,还是那样心惊胆跳的。
他原本无意对易点出手,只因为两家父母商量着结亲,才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
谁知他今天按照约定,刚来一会儿,就被告知要跟女孩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他也一时乱了分寸,紧张得不敢出声。
自己家算得上是村里率先富裕起来的那一批人,考虑婚姻大事,经济暂时不算什么难事,可偏偏家里人学历都低,总感觉有点低人一等。
要是能娶一个学历高,又聪明的女人家,改善基因,何尝不是一种好事呢。
易点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会读书的人才,能娶了她做老婆,那岂不是脸上有光。
人没出事就好。
周树扛起易点,就往门边走。
“婶儿,开门呐,婶儿,婶儿,开门。”
易妈妈听见动静,不知在寻什么,好几分钟后才匆忙赶过来打开了柴房门。
“怎么了,这是…成了?”易妈妈颤抖的声音,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般,心虚中又带着点期待。
“没!她撞到地上昏过去了。”
“噢,什么,人没事吧,让我看看。”易妈妈忍不住凑上前来,手里的东西下意识地藏到了身后的袖子里。
“行,您看她房间在哪儿,我给她放床上去。”没有意识的人,抱起来格外沉,周树感觉有点支撑不住了。
“噢,噢,在这边,你跟我来,小心门槛啊。这里面就是。”
易妈妈在前面带路,易爸爸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堂屋里还有她的大哥。
小弟倒是不在家,应该是早就被指使出门了吧。
周树将易点小心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易妈妈又在易爸爸的示意下,迅速锁紧了这道房门。
“哎,婶儿,这又是什么回事啊,咱们还是别了。先开开门吧,我看我还是回家去,等明儿她醒过来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树儿,叔给你做主了,你们俩的事,那是板上钉钉。你放心好了。你先歇下,我们也去睡觉了,明早给你打开门,尿桶在床下,你自己看着办。”
周树环顾四周,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整个房间里没有别的东西,就只一张床,一个带抽屉的小书桌,连个衣柜也没有,当真是奇怪。
他想着自己骑了大半小时的自行车过来,这个时间点,确实也有点犯困了,要不就先休息吧。
他和衣躺在了易点身边,有点睡不着。只见他双手枕在胳膊下,看着黑漆漆的屋檐,腻子粉渐渐脱落后,看得见砖块形状的墙面,还有低头就能瞧见泥土的地面。
这样的景象,是村子里绝大部分家庭的缩影。
在周树看来,他娶哪家的姑娘好像都没什么差别。之前媒人也给他介绍过本村长得俊美的姑娘,他也是淡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打算找个什么样子的老婆。
柴房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到了这个房间,向阳面的窗户,透进来明净的月光,照得人心里静静的。
周树借着月光,翻身仔细看了看身边的人。
她的脸圆圆的,五官都很小巧,特别是嘴巴。怎么会有人的嘴巴能这么小,这要怎么吃饭啊。
周树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人,伸出两只手指头,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哈哈,嘴巴只有这么长一点,真好玩。
难怪她要叫“一点”的,就是不知道…她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只有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