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修在阴暗干燥处,哪会因着天热就起火,定是她做了什么小机关。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恭王那箱子赏赐要被查的呢?
眼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愉悦。
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长得好看的聪明人,犹为喜欢长得好看还聪明还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她还说什么了?”
不休疑惑:“什么?”
他轻啧:“我不回去,她难道就没话带过来?”
肯定会委屈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去呀,会问他是不是有别人了。
不休:“没有。”
纪伯宰:?
他想不通了:“为什么没有?”
他回不回去是一回事,她惦不惦记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休摇头:“小的不知,但明姑娘依旧去路口等您了,今日那路上人多,想来是要被指指点点一番。”
他说这话还带了点不解的语气,也跟荀嬷嬷一样觉得没必要,但不知为何,纪伯宰一听,微微一怔之后竟是大笑起来。
“大人?”不休有点莫名。
纪伯宰扶着栏杆,笑了好一会儿,眼里星光潋滟:“我倒是在那宴上捡着宝了,居然将她给挑了回来。”
事发如此突然,她竟就能隔着那么远与他心有灵犀。寻常女子哪有这般灵活的脑筋,也就是她,能想到要与他撇清关系,装作失宠的模样,才能把这一遭事给扛过去。
那些人一直查明意,不过就是觉得他有指使明意谋害宗亲的嫌疑,若是他两人不睦,来日就算告上大司面前,也只是一桩舞姬杀人的事,攀咬不上他。一旦攀咬不上他,他们对她的杀人动机也就摸不清了,自然也就定不下她的罪。
道理说来好懂,可女儿家柔弱可怜,被骤然疏远,谁能不伤心难过?
明意能,不但能,还主动与他配合,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众人面前。
风吹过露台边挂着的金灯,灯上的雕花铜片叮当作响。
纪伯宰带笑着望着上头的花纹,突然很想把它带回去给明意。只是,按照计划,他应该有半个月都不会回去了。
“大人,青璃姑娘准备好了。”有丫鬟来禀。
收回目光,纪伯宰应了一声,收袖往房间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有些恹恹:“不休,我有点乏。”
不休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苦哈哈地道:“大人,这花魁之福,小的怕是消受不了。”
“总也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他轻啧,“别让人起疑就是。”
不休无奈,硬着头皮应下。
大人虽然风流,却不是纵欲之人,何况床笫之事影响修习,他只有兴致好的时候会亲力亲为,其余的,大多是让他遮掩过去。
可这回他想不明白,反正都来了外头了,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回去,难道还要夜夜吃素不成?
纪伯宰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高价买来的肉,头一次觉得乏味,青璃风情得千篇一律,远不及明意半分。
原本歇一歇倒也无妨,只是青璃那房里胭脂味儿太重了,一过去就少不得沾染上,万一提前回去,岂不是白惹院子里那个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