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上一个舞姬也是这么说的。”言笑呛着酒拆穿他,“就不能换些话说?”
睨他一眼,纪伯宰哼笑:“喝你的酒去。”
“小姑娘,你切莫看他生得俊美就信了他的鬼话。”言笑扭头,对她认真地道,“他这个人,家无半抹绿,沾尽万花春。你若真想寻个人跟着回去,不若找我,我至少说话算话。”
小姑娘扭头看他,目光落在他袖口的官服花纹上,跟着就跪坐直了身子:“大人,我叫明意,明月的明,意中人的意。”
纪伯宰:“……”
见风使舵得比舵还快。
言笑抚掌:“明月意中人,好名字啊,快来我这边。”
她高兴地起身,然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斥着讨好和歉意,还夹杂了一丝可惜。
就这一丝可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仿佛他是个绝美的瓷器,但被她发现了一丝瑕疵,不得不放弃。
“你把话说清楚。”纪伯宰气笑了,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我何处不好?”
明意一愣,惶恐地摇头:“大人能坐在这里,自然是人中龙凤,奴哪里敢说不好。”
“那你还想跟他?”
手指无措地搓了搓,她笑得有些尴尬:“大人您……好是好,可尚无官职。这位大人就不同了,他这花纹,应该是三等以上的大官。”
大官好啊,大官宅子大,月俸也多,把她带回去,她能吃香的喝辣的。
明意眼眸都亮了。
言笑错愕了一瞬,接着就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这姑娘有趣,看人也准!”
纪伯宰沉了脸,一把挥开他,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将桌上刚得的玉石一把塞在她手里:“赏你了。”
手心一凉,明意低头一看,小嘴都张成了一个圆:“这是上等羊脂玉,好贵重的。”
纪伯宰淡淡地道:“大司刚赏的,三司六部就我一人有。”
“哇。”她眨眼,“那大人真是很了不起。”
“一般,也就比旁边这个三等官要好一些。”他微微挑眉,“再给你一次机会,选谁?”
明意摩挲着怀里的玉石,眼睛眨啊眨:“这个,如果我选他,大人是不是要把玉石收回去?”
“是。”纪伯宰毫不留情地点头。
哪知,就算如此,这小东西也只是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羊脂玉,然后就还给了他。
“他说的有道理,大人这样的人物,定是不会往府里带人的,奴怕空欢喜一场,不如求个安心。”明意指了指言笑,“奴想跟这位大人走,还请大人成全。”
“……”
活了二十多年,纪伯宰头一次受这么大的气。
他皮笑肉不笑,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嘴角:“成全不了,今晚满殿的舞姬,我就觉得你好。”
言笑挑眉:“这句话方才也……”
“闭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