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云对借得绢帛一事并未抱有过高期望。
他的初衷不过是想借公主之威,暂时稳住人心浮动,同时巧妙地将陈济支走。毕竟,陈济虽同为军中袍泽,却已逾不惑之年,且身为军中文职,执笔为剑,与他们这些战兵不同。
再加上,陈济本来就是沈云聘来做书办的,私交也不过尔尔。
人心似海,深不可测有些事实还是不好让他参与进来,。
“东家,陈某幸不辱命。”陈济将发簪递回给沈云,眼神却似不经意间,在众人间流转,其心思细腻,定然也猜出来众人的目的。
沈云点了点头,接过发簪,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郑重说道:“陈书办,烦请你与根叔在作坊留守。”
陈济闻言明显愣了愣。但随即,一抹释然自眼底悄然绽放,他无声地点了点头默默走到一旁。
沈云抬头望向天际,夕阳如熔金般洒落,为这片刻的宁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时辰不早了,任权儿应该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又等了片刻,远处尘土飞扬,两骑快马如同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马蹄声碎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沈云定睛一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两骑奔腾而至,一骑正是骑着黑风的任权儿,而另一骑竟是莫侯景。
未至人前,其声已至,响亮地呼唤着:“沈兄!”
行至近前,两人轻盈地翻身下马。任权儿望向沈云,神色间满是踌躇,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尴尬地搓着双手。
沈云轻抚额际,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看向莫侯景道:“莫侯兄,你怎么来了?”
莫侯景从马背上解下两张寒光凛冽的强弓,对着沈云眨了眨眼,笑道:“沈兄放心,我瞒着我阿祖偷偷来的。”
尼玛,你来添什么乱!
沈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感动又觉无奈。
他故作严厉地摇了摇头,试图吓唬他道:“莫侯兄,你可知此行非同小可,乃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莫侯景闻言,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瞬间被一抹绯红所染,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不解,他倔强地反驳道:“沈兄此言,莫非是看不起在下?”
沈云见状,连忙摆手,语气中多了几分诚恳与无奈:“莫侯兄,你误会了,我绝无轻视之意。只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
“哼,好一个沈云,我本以为你我情同手足,不料你却如此生分!”莫侯景气愤难平,言辞间已带上了几分失望与不满。
望着莫侯景那激愤的模样,沈云终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一同去,但你必须听我安排!”
莫侯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弧度,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笑道::“嘿嘿,好说好说!”
言罢,那份不羁与自信,让周遭的众人不禁对这位莫侯府的贵公子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于群山之后,夜幕悄然降临。
沈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兄弟们,出发,去老山神庙会会那帮腌臜!”
“遵命!”众人齐声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