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意思是,想让晚晚去刑部见容时箐?”
老夫人没说话,但默认。
裴砚忱已看出答案。
他不想再问,是不是姜映晚求的她劝他让他们相见,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答案。
在老夫人准备再问他的意思时,裴砚忱先一步开口:
“祖母,孙儿手下的人不是废物,再难查的案子,孙儿也有把握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更别说,如今邓漳之案,已有不少眉目。”
“至于晚晚——”
“祖母,您年事已高,这等杂事,便莫要操劳了,晚晚若是想见他,让她亲自与孙儿说便是。”
老夫人一噎。
对他的态度明显不满。
但还未再来得及说旁的,裴砚忱已经起身行礼告退。
“祖母,天色太晚了,孙儿不打扰您歇息,孙儿先行告退。”
—
裴砚忱回到翠竹苑,再将手头的信件处理完,寒月早已高挂冷空。
稀疏惨淡的光晕洒在冰雪交融的地面上,衬得本就寒肆的深夜更为漆冷。
院落中静悄悄的,连秋夏零星的虫鸣声都已消失不见。
裴砚忱打开书房门,步入残冷幽寂的庭院,踏上洒着冷质清辉的玉阶,往卧房走去。
春兰守在门口。
时辰太晚,小丫头靠近门旁的圆柱上,面上已有困色。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想打哈欠的春兰下意识睁开眼,当看到从外走来的主子时,所有瞌睡一轰而散,倦怠的思绪瞬间清明。
她麻溜地跪在地上,低声行礼。
“奴婢见过大人。”
裴砚忱脚步未停,偏淡的声线隽着冬夜的愠冷,“夫人睡下了吗?”
春兰不敢怠慢,立刻回话:“回大人,已经睡下了。”
“退下吧。”
“是,大人。”
卧房门被离去的春兰轻轻关上,裴砚忱就着房中略显昏暗的光线往里走,直至来至床边,看向榻上习惯性侧躺着入睡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