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翠竹苑出来的,姜映晚已经记不得了。
她指尖凉得发颤,浑身像是被冷水浸过般冰凉。
裴砚忱那几句话,就像梦魇一样,来来回回在脑海中反复。
回到碧水阁时。
冰冷的雨水已经停下。
就连呼啸的寒风都止了声。
姜映晚独自坐在窗前。
越过寂寂庭院往远处看去。
她从前只当这座被无数人奉承仰望的府邸是暂时的落脚点,她一天一天数着日子,期待着离开的那日。
却从不曾想,那一天,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这座掌控着绝对权势的府邸,也有可能是她余生的囚笼。
当初提议废除婚约的那天,裴砚忱亲自在场,他全程未说阻止废除婚约的话,姜映晚真的以为,他是跟她一样,恨不得早些结束这层突然被告知的姻亲关系。
所以那天她求到他面前,他提出以枕边人做交易时,她以为,不过最多是零星几日的逢场作戏。
很快他就会腻。
这场交易,也很快就会结束。
……
姜映晚接下来一直到天色漆黑也没再去翠竹苑。
裴砚忱也没再让人来喊她。
似乎是在给她时间让她接受他们日后要成婚的现实。
第二日天色大晴。
温暖的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下来,驱散了几分昨日的寒冷。
裴砚忱昨夜没有来碧水阁,等姜映晚一早醒来时,他已经离府。
当她再次见到裴砚忱时,已是两日后。
这个时候,距离她原本与容时箐的婚期,仅剩寥寥几日。
老夫人在寺中休养了几日,想到很快就到了婚期的日子,她为了能在那天看着姜映晚出嫁,身子还未大好,就和陈氏一道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