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弘正等着裴砚忱下一步指令。
却见他直接起身,带着两份奏折往外走。
音质沉冽冷肃,“入宫。”
季弘懵了一瞬。
随即快速跟上去。
边跟着往外走,边回头仓促看了眼静静躺在书案上的卷宗和密信。
虽有满腔疑问,但他一句没敢问。
……
今日宫中很热闹。
殿试揭榜,早朝过后,今年殿选的前三名入宫觐见。
去太和殿的路上,段逾白摇着折扇凑到裴砚忱身旁,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那位即将入仕的殿试魁首状元郎。
“今年的状元,听说了么?才华出众,连中三元,又丰神俊朗,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浪花。但最让人啧叹的,还是他的身世。”
段逾白如数家珍般将这几日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对裴砚忱说着:
“大常寺卿容家,你应该有印象吧?”
“听说这位新科状元是容家多年前失散的公子,流落在外十多年。”
“还是在入京殿选的时候,凭着信物偶然与容家相认。”
“这位容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才识过人,一举夺得状元之位,还成功与生父认了亲,入了容家的祠堂,一夜之间名声大噪,在京城中可谓是风头无两。”
说话间,两人来到太和殿外。
今年殿选的前三名早已候在殿门外,等待帝王召见。
段逾白看向最中央那位阳煦山立的年轻男子,用手肘碰了碰裴砚忱。
对他示意,“呶,最中间这位,便是今年的状元郎。”
裴砚忱眉目间有些漫不经心。
听着段逾白这一长串的话也只是随意抬了抬眼皮,不经意地往那边扫了眼。
可就在下一刻,
当他看清那边那位状元郎的面容时,视线却沉沉顿住。
裴砚忱眉头刹那间拧起,眼底暗色涌动,掩于墨色锦袖中的指骨无意识收拢两分,微眯了眯眼,问段逾白:
“你方才说,这位新科状元,叫什么?”
段逾白不明所以,摇着扇子说:“姓容,容时箐。”
裴砚忱漆眸发沉。
段逾白神经粗大,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容时箐那边。
并未注意到裴砚忱转瞬间的气息变化。
“你方才说,这位容公子是刚认亲容家?”
段逾白点头,“据说流落在外十多年。”
裴砚忱问话一针见血:“那他回京城之前,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