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得了消息的昭王褚惇,趁着给陈皇后请安的时机问道:“褚惟为何被放了出来,母后就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吗?”
他穿着一身靛蓝锦袍,生的薄唇细眼,颧骨突出,让人见之却步。
陈皇后看都不看狂怒的儿子一眼,搭着心腹佟嬷嬷的手走到大殿门口,望着外头已经垂头躲远的宫婢内侍们,轻扬下颌,浅浅一笑。
“怎得都穿戴的这般素气,便是宫规在那摆着,带些珠花什么的也不算逾制。”
“娘娘仁厚,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前几日才送了些新制的宫花过来,瞧着跟真花一般,只花朵小了些。”
“那便分给她们,如花的年纪,合该鲜艳活泼些……回头领过来给我瞧瞧,也好养养眼。”
陈皇后自进宫之日起便从不自称本宫,等到领了宝册入主中宫成了皇后亦是如此。
佟嬷嬷又赞了一句“娘娘心善”,便朝着那些宫婢走去,动作随意的点了几人,带着人去取宫花,而这几人恰好是才被分过来了。
陈皇后这才把目光投向昭王褚惇,幽幽道:“收到消息又如何,我还能去把人再塞回去不成……你既然要以宽仁之态来收买人心,那就夹紧尾巴装好了,醒的时候装着,睡的时候也要装着,便是登上了那个位置更要装着……”
褚惇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沸腾的怒火:“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记得了。”
“薛元义是怎么回事。”陈皇后随口问了一句。
她的目光落到旁处,那里有一朵素白的太平花躺在地上,“花期要过了。”语调婉转似叹息。
褚惇张了张嘴,待听到后头这句话,又看到陈皇后那如太平花般素白没有蓄甲的手指,喉咙不禁一痛,下意识说了实话:“是信国公替儿臣笼络的。”
“你笼络个武将要干什么?逼宫?还是弑父?”
陈皇后声音平淡低缓,但说出的话惊的褚惇不由探头去看外头,见那些人仍躲得远远,想来听不到才是。
他舒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里是中宫,以他母后的手段,自然不会有事。
“儿臣不敢。”
陈皇后朝殿内的宝座走去,褚惇忙跟在后头。
“信国公呢?你用什么条件笼络的?那个老狐狸可不会被你那假仁假义的样子骗过……我记得他家还有个到了年纪迟迟未嫁的嫡长女,所以是你昭王正妃的名头,亦或者是这中宫宝座的位置?”
褚惇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除了这信国公,你是不是还把自己许了好几家?”陈皇后讽刺一笑,“还好这大魏对男子没有要求,若不然你这‘一男许多女’的做法,怕是要被拉去浸猪笼……好歹也是个皇子,手段行事怎得这般小家子气……”
褚惇咬紧牙关,任凭亲母奚落,一言不敢回。
待陈皇后说完,他才道:“母后,薛元义这事,若是父皇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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