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就先去忙了,阿诺这边……”
“谨会照顾。”裴谨连忙接话。
“呵呵!阿诺自有人照顾。”姜世年冷笑两声,“至于你……小子,你该回家挨打了,想必这会儿你家老子正拎着棍子等着你呢。”
裴谨脸色一僵,看着姜世年和花招喜交代两句后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威武侯裴玮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教育儿子的方法便是打。裴谦作为嫡长子,侯府的继承人,他还能带在身边耐心教导,换了裴谏与裴谨,就一个字“打”。
打完了不长记性怎么办,那就是打的不够狠不够疼,换个更粗的棍子,用更大的力气,继续揍。
裴谨掺和进这事,一顿打自然是免不了的。
……
京兆府内,吴相梅望着躺在那里拼接了脑袋,戴着嵌了美玉明珠头巾一动不动的薛元义,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
他做这个京兆尹也有些年头,虽无大功,亦无大过,手上积了些“悬而未决”的案子,也断了些无关“痛痒”的案子,他既没有成为“青天”的宏愿,也没有“名留青史”的大志,只想在这个位置为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孩子们再攒些钱,之后能安安稳稳地熬到告老还乡……
前头彭三通的事也不过是出于职责差人问上一句,哪成想那风怀远是个多疑的,没送来彭三通,反倒送过来一个齐长丰……这不,工部那位齐大人不仅自己来要人,还走了路子寻了靠山来找自己要人。
吴相梅拈着花白的胡子,下巴一痛,不小心扯下一根,看着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喝茶的永嘉侯,痛心疾首道:“侯爷!您杀谁不好,怎得把昭勇将军给砍了!”
顾宗兴撂下茶盏:“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在外头靠接赏金过活,这家伙穿成这样,在外头欺负姑娘,我就以为是哪个未被抓捕归案的淫贼,一时没忍住……等砍了人,才认出来……这不,我来投案自首了。”
投案自首?!
听到这用词,吴相梅又扯下来一根胡子,直痛的他龇牙咧嘴,倒吸一口气:“侯爷,这事下官管不了,趁着宫门未关,只能劳您随下官一道儿去面圣了。”
“成啊。”顾宗兴好说话的很,当即站了起来,又要如来时一般夹着薛元义的尸身往皇宫去。
“侯爷!侯爷!怎敢劳您动手,下官差人抬着去。”吴相梅连忙拦下来。
薛元义“来”时就格外凄惨,再叫永嘉侯这么折腾一趟,人说不定就“碎”了。
回头若是今上问起来想要看看,那样不整的样子,如何能“面”圣。
想到那场景,他命人唤了仵作过来好好修整一下,莫要圣前失仪。
顾宗兴看他们在那鼓捣,不由哈哈一笑:“吴大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思虑周全,面面俱到,便是连这么个死人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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