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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过早饭,梁老太回房开始打包行李,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以及一些随身用品以外,旁的一概没动。?
收拾完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捧着佛龛细细擦拭,一边偷偷瞄着魏红玉,梁老太有心为昨晚她说的那些话道歉,又怕对方根本不知情,倘若涛子没说,现在她再去解释,岂不是画蛇添足?
魏红玉压根就不知道婆婆的心思,这会儿她正忙着整理铺盖,两条薄被连同凉席一股脑的卷成一团,用尼龙绳捆紧,放在梁学涛推来的板车上,然后拿来不少洗漱用品,让梁老太挑选脸盆、脚盆的款式,毛巾的花色,牙膏牙刷用什么牌子,最后又和梁学涛去仓库搬了几袋面粉并一些腌菜小吃,直把板车都塞满才罢休。
梁老太见魏红玉进进出出跑了七八趟,忙得不可开交,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愧,“红玉,昨晚妈不是有心给你冷脸看,你可别放在心上。”
魏红玉一怔,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没事,我知道妈不是冲着我火。”
梁老太十分欣慰,攥着她的手拍了又拍。
全部收拾妥当已是上午九点,梁老太等人簇拥着出了院门,前往梁学军家中。
独自留下来看家的梁雯目送他们离开,回到院内后兴奋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快步回到房间,一边哼着歌曲一边打开衣柜,她打算换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以此来庆贺老巫婆的离开。
“老巫婆”是梁雯私下里给梁老太起的绰号,之所以如此恶毒的称呼自己的祖母,概因梁老太爱训斥她,令她在姐弟面前颜面无存,甚至遭到父亲的严惩。
老话说百米养千人,类似梁雯这般生性凉薄自私的,大概永远学不会自我检讨,只会一味责怪他人。
梁老太的确常常教育她,其原因是梁雯好逸恶劳,家中的一些劳作,比如洗衣服,扫地之类的家务活,但凡能推脱都会想尽办法逃避。
这种行为在梁老太看来绝不能容忍,所以才会多次当面指出,严厉批评,并且事后还会找她聊天,灌输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梁老太自认为用心良苦,然而梁雯却不领情,她十分厌恶这种“管头管脚”的行径,更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偶尔几次她心血来潮换上漂亮衣服时,都会遭到对方的批评教育,说她“不务实”。
为此,梁雯曾出言顶撞过,结果被梁学涛看见,一通训斥后又罚她抄家规。
今天梁老太搬走,就像是去了头上的紧箍咒,梁雯高兴坏了。
她翻箱倒柜折腾了好半天,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均不满意,这时她突然回想起贾婷穿的那身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花裙,顿时有了主意。。。。。。。
浅粉色棉衫,镶着一颗颗碎钻的香槟色及踝长裙,再配上一双缚带平跟鞋,梁雯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自觉美得能闪瞎人眼,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间。
刚在桃树下摆了个美美的poss,梁娟回来了。
梁雯狡黠的笑了笑,快步走到梁娟面前,三根手指轻轻捏起长裙下摆的一角,带着舞蹈韵律,优雅的原地转了一圈,“漂亮吗?”
梁娟托着下巴审视的打量了她一番,玩味的点头笑道:“不错,这块抹布挺大,一会儿记得把咱们家的凳子都擦干净。”
“你。。。。。。。”
每次和梁娟打嘴仗,梁雯皆处于下风,这次她绝不甘心再受这份窝囊气,稳定了下情绪,这才故意抬起下巴,不屑的说道:“我这条裙子是世界名牌,mm听说过吗?知道多少钱买的吗?”不等对方作答,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8ooo块,听清楚咯,不是,梁娟,你长这么大,有过这么贵的裙子吗?”
梁雯自觉出了口恶气,怕对方恼羞成怒暴打她一顿,话音未落便急急忙忙准备闪人,结果刚一转身,赫然现梁学涛站在她身后,神色不明,双眸如同利刃般直视过来。
梁雯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滚,把衣服换了!”梁学涛喝道。
梁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落荒而逃。
梁学涛踱着步子走到梁娟身旁,揽着她肩头,轻声道:“别听你妹妹瞎说,我就没给她买过那么贵的裙子。”
梁娟撇了撇嘴,“再贵的裙子穿在她身上也是白瞎。”
梁学涛点头附议,顿了顿,又道:“你要是喜欢,以后爸爸给你买更好的。”
“我才不稀罕呢!”梁娟一跺脚,转身进了堂屋。
梁学涛脸色顿时一沉,抽了根烟,然后快步走到东厢房,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