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无论是混迹黑道、地下打黑拳抑或是末世后的争权夺利,王组长经历过上百场的大小械斗,数次游走在死亡边缘,出于本能或者说是一种直觉,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梁学涛虽然武力高强且心狠手辣,却不是真想要他的命。
于是,并不十分清醒的思维开始高速运转,很快他桀笑了一声,操着干涸撕裂的声音说道:“梁学涛,我给你两个建议,咳咳要么你现在直接弄死老子,要么你乖乖的把老子送回去,你再这么拖延下去,咳咳老邓他们见不着我,一定会派人四处找我。”
梁学涛置若罔闻,继续刚才的话题,“差点溺水而亡的滋味如何?舒服吗?其实我还有更舒服的,以后有机会找你那弱智儿子试一试。”
“你”王组长一怔,继而倏地半坐起身,瞪直了一双死鱼眼怒视着梁学涛,“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儿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梁学涛不轻不重的拍了他几下,“王珏,今年九周岁,家住j市东环路748号”
像是被对方一脚死死踩住了命门,王组长刚才那股嚣张恣睢的气焰顿时全无,双唇微微发颤,支吾了半天,突然颓然倒在地上,半响过后沉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吧!”
梁学涛嗤笑了一声,“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会场上你贼眉鼠眼的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一说,王组长顿时明白了,对于魏红玉,他确实有几分意动,长得好,身手又那么厉害,掳回家不管是做媳妇儿还是给儿子当后妈都是好人选。
但这些想法现在说出来无疑是在自寻死路,王组长为了活命,为了宝贝儿子向来能屈能伸,踌躇了一下,说道:“嫂子身手厉害,我就多看了几眼,没别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又挨了一脚。
“你也配喊她嫂子?“梁学涛怒喝道。
王组长涎笑了几声,低头掩下眸中的滔天恨意。
梁学涛蹲下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用力抬起,双方视线胶着的一瞬间,王组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梁学涛厉声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在j市有多牛逼,跟着的大哥势力有多大,你都得给我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如果再被我发现”他冷哼了一声,“我虽然心软,但弄死个把人还是做得到的。”
“不敢了,再不敢了!”王组长点头如捣蒜。
梁学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解开穴道后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王组长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跑了一路,气喘吁吁的回到村委楼。
他许久未归,邓组长正欲派人外出找寻,结果这时对方突然冒了出来——顶着个鸡窝头,一身衣服湿哒哒的,浑身上下满是草屑泥垢,再仔细一看,脸颊、四肢竟然有刮伤的痕迹,邓组长心中顿时一惊,“老王”
王组长顿了顿,没好气的大声抱怨了一句,“妈的,天太热了,老子本来想下河洗把澡,没想到在河边摔了一跤。”顿了顿,捂着半边屁股,龇牙咧嘴的问道:”老邓,你那有膏药没?”
这么一说,邓组长疑虑顿消,呵呵一笑道:“你先回帐篷换身衣服,我去问问方大夫。”
王组长低头不语,转身进了帐篷。
回来的一路,其实他也曾想过纠集人马,直接杀到梁学涛家,但这么做,首先肯定会惊动其他村民,其后果他未必承担得了,再则对于是否能抓住梁学涛,他实在没有一点把握,再三权衡后,最终决定这件事暂且隐瞒下来,待回到j市见到张主任再作定论。
翌日,吃过早饭,柳文兰拎着一袋面粉上门,打算与魏红玉一起去缴粮,梁学涛有些放心不下,跟着她俩一起去了村委楼,结果交完粮食出门时迎面恰好碰上王组长。
大概是命里终有这一劫,王组长点头示意后,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懑,鬼使神差的冲着魏红玉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