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往半山腰行进,到了十点来钟的时候,路经一处水源,狗子大爷开口道:“喝点水,休息一会儿。”话音未落,只见周诚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谁都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一时间不仅张林为首的几个年轻小伙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就连张爱民等人也有些忍俊不禁,把周诚搀扶到岩石旁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来,喝口水,缓一缓。”
周诚这时已是臊的满脸通红,接过水杯灌了几口之后,低头坐在岩石上一言不发。
梁学涛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捏着他的双腿搓揉了一番。
周诚这种情况其实在爬山行程中并不少见。
他是常年坐办公室的,这段时间虽说修炼了韧体术,自觉身体强壮了不少,然而体能方面比起张林这样从小玩尿泥,走山路长大的农家孩子还是差了一些,尤其是脚力方面。
若不是此时有梁学涛用先天灵气帮他按摩双腿,怕是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中他还得吃上不小的苦头。
搓揉了一阵之后,周诚觉得舒服多了,不仅双腿不再疼痛难忍,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变化,浑身上下像是有股使不完的劲,精力十分的充沛,感激之余不免又有些诧异,于是问道:“学涛哥,你这是从哪学的一手,太厉害了。”
“能走吗?”梁学涛不答反问。
周诚起身后原地跳了几下,兴奋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继续往深山走。
到了下午一点左右,大伙儿来到一条由山泉水汇流而成的小溪前,不远处是一片柞树林。
葱茏的柞树枝叶被白雪覆盖着,远远望去,像是在树上挂了许多个白色的小绒球,绿白相间看着煞是喜人,另一侧陡峭的悬崖边清澈的泉水湍急的直流而下,形成小型的瀑布,泉水击打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空谷回荡
狗子大爷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点头说道:“在这儿歇一歇,吃点东西。”话音刚落,几个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小伙儿顿时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浊气,嘴角忍不住都扬了起来。
梁学涛找了块干净的岩石坐下,掏出两块馍,这时张林突然凑到他身旁,笑着递过来一小袋肉丝炒辣子,:“涛子叔,这个夹馍吃可美了,你尝尝。”
梁学涛勾着嘴角看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挑了几筷子夹在馍里,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张林呵呵一笑,又殷勤的递过来一瓶水,梁学涛摇头拒绝,“我有。”说完,从包里取出水喝了几口,然后拧紧盖子打算放到一旁,却被张林不由分说的一把夺了过去,“涛子叔,我给你灌点水去。”
张爱民见状,随口说道:“也给我灌点。”没想到张林充耳不闻,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他气的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的骂了一句,“臭小子,也没见你这么伺候过你老子。”
张海白了他一眼,“你哪能和涛子叔比啊,二子如今可是把涛子叔当成了偶像,大神!”
众人听了,纷纷笑了起来。
张爱民冷哼了一声,转过身翻旅行包时,余光不经意瞥见张海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小瓶烧刀子,对着嘴巴抿了两口。
他顿时气结,冲上前照着张海的脑袋狠狠扇了一下,“臭小子,来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许喝酒不许喝酒,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张海捂着头,一脸的委屈,“山上太冷了,我想着喝点酒能去去寒。”
“你懂个屁,野猪鼻子最是灵光,哪怕隔了几十米远顺着风都能闻见你身上的酒味”
狗子大爷见他叨叨个没完,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没事,海子你坐的时候挑背风的地方就行,再说了咱们这么多人动静肯定小不了,不可能不被野猪发现。”
又劝了几句,张爱民这才消了火,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这次一同上山的几位年轻人中有一个名叫徐文平,他是个闲不住的,三口两口把两块馍塞下肚子后,趁人不注意独自在四处转悠起来。
他心里没个成算,第一次上山打猎也不知道害怕,看什么都觉得稀罕,见着柞树林,一头便钻了进去。
往前走了几百米,突然听见一些细微的响声,徐文平顿时心中一惊,与此同时又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走了几步路,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头野猪,一米多长的个头,披着长长的褐色鬃毛,正用爪子在雪地里扒拉着什么。
恰好这时野猪也警觉到了徐文平的视线,抬头和他撞了个正着。
脖子附近的一圈鬃毛蓦地炸了起来,凶残狠戾的双目冷冷的看过来,咀嚼间露出一口雪白锋利的獠牙,令人望之胆寒
“啊”徐文平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野猪似乎被他这一声惨叫惊到了,行动间略显犹豫,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立刻扑上去。
徐文平哪里顾得上这些,卯足了吃奶的劲拔腿就往回跑,不多时,突然感觉身旁似乎有一道身影极速掠过,再往前一看,狗子大爷几个人正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徐文平这时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指向身后,“野猪,是野猪!”
狗子大爷闻言忙大喊了一声:“涛子,回来,你先回来。”说完,一把扯下身后的火铳往林中跑去。
梁学涛此时距离他们已经有数十米远,在徐文平发出惊呼声的第一时间,他立刻循声前往,纵身而出,几个起落就把其他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见着慌不择路逃窜而来的徐文平,脚下的步子非但没有一丝滞留,反而加快了速度,顺着对方沿路回来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