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美芳一开门,嘴角的笑意蓦地僵在半空。
门外的梁学涛双唇紧抿,周身上下环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戾气,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目光寒冷刺骨,仿佛要把她穿透一般。
她心中顿时一紧,咽了口唾沫正待要说话,突然被一股大力撞的往后退了几步。
“砰。”随着关门声响起,梁学涛快速欺身上前,一把钳住她的喉咙,然后手臂一使劲,段美芳整个人瞬间被腾空举起了二十来公分,如同挂在墙壁上一般。
她心中惊恐万分,伸出手奋力的掰着梁学涛那只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她喉咙的右手,双脚无力的在墙上蹬动着,她似乎想开口求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时间一秒一秒的逝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眼前白茫茫一片,梁学涛的脸庞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耳边仿佛传来对方指骨一节节收紧时的“咔咔”响声,像是死神临近的步伐
这一刻,梁学涛确实动了杀心。
只是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放她一马,手一松,段美芳整个人顿时软塌塌的倒在地上。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段美芳犹如脱水的鱼儿再次回到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升腾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梁学涛面带嘲讽的审视她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蹲下身轻声道:“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见她视线移过来,随即举起右手,如同画面定格般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握紧。
望着眼前极具暗示的这一幕,段美芳肿痛的喉间不由一紧,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存留不多的清明意识提醒她不能对眼前这个人有一丝违逆
梁学涛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她才彻底缓过神来,回想起刚才令人胆战心惊的那一幕,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魏红玉离家出走已有五天了。
这次出门她运气还算不错,并没有遇见坑蒙拐骗之事。
当然,这也是由于新近认识的“黑铁块”大哥帮忙,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几天她白天找活干,晚上就在旅馆里休息。
她手里也没什么技术,只能帮人打扫卫生。
这种活计又脏又累,拿的也不多,每天只有七十块,好在魏红玉挺满足。
至少每天累的倒头就能睡着,不用胡思乱想瞎琢磨。
而梁学涛这一边,日子却是过的苦不堪言。
这几日内,他每天只休息两个小时,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大脑却诡异的始终处于极度亢奋状态。
西瓜和雄子早已到了j市,西瓜被梁学涛安排在医院门口盯着,雄子则负责在各个旅馆找人。
六院附近的小旅馆都被他们找尽了,范围也越来越大,却始终未见魏红玉的踪迹。
梁学涛此时终于意识到,红玉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谨慎许多。
就在他以为这种煎熬还要持续下去,且不知哪一天才能终止的时候,事情的转机终于出现了。
这一天是星期六,天气不大好。
阴沉沉的,云层又厚又重,遮蔽着金灿灿的太阳。
魏红玉早上七点出门,转悠了两个小时,也没找着活干。
短工其实就是这样,虽然自由酬劳也不少,但是流动性太大,并不稳定。
魏红玉也不在意,想着趁今天没事,可以去找个住处。
一直住小旅馆毕竟不妥当,一是费用不低,其次那里的环境也实在不堪。
好比今天早上她洗漱的时候,男厕所走出来个男的,光着膀子不说,连门襟也没拉好,看她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把她吓得脸都没洗净直接拎着包跑了。
早上九点三刻,魏红玉坐着公车来到第六人民医院。
她打算先去医院看看梁娟,再就近找间房子住。
到了地方,她却犹豫起来,在急诊大厅门口踌躇了半天,脑子里一直琢磨着到底见不见娟娟。
就在这时候,从大厅里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