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雁说她小妖精还真名副其实。
裴锦压下心跳,本着清高站在那里硬邦邦地说一句,“我住这个院也想这里泡个温泉。”
陆曼曼听到声响慢慢地把头支起来,看过一眼后懒懒说道,“身上没什么传染的病就来吧。”
裴锦瞬间被她一句话挑得大为光火,但见她又软软躺了回去,继续旁若无人地泡汤,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把别人气到了内伤,一时计较不是,不计较也不是,站在原地怄了半天才下水。
但到底心里不如意,片刻之后似是不经意说道,“不知道周严丰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裴锦认知里这是有杀伤力的一句话,任谁听了这话都不会坐得住,等了片刻却没等来动静,抬眼看去,水遮雾绕里那个女人面颊被热气熏得染上绯红,一双眸子闭着,卧在那里似睡非睡,散漫慵懒。
裴锦忍不住道,“你不用装听不见,也不用装得一无所知,我爱过他,为他跳楼差点要了命,那些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他是不会说,我不信你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过……”
陆曼曼手指动了动。
裴锦适时地止住话头,见她终于似是被刺激到了,慢慢坐起来,看了过来。
裴锦这时候反而豁达道,“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说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当初就算我爱他爱得再轰轰烈烈,也都过去了,你没必要放到心上。”
陆曼曼忽然游了过来,游到了她面前。
裴锦立马提起十二分戒备,提防她突然伸手打人。
陆曼曼却只是上下打量她,然后语气轻飘飘道,“大军区首长家的千金表面飒爽,原来只是个拈酸吃醋的小姑娘……”
裴锦顿时羞恼。
陆曼曼熟视无睹,继续道,“爱他爱得轰轰烈烈,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提起来你感觉很自豪,还是很心安理得?”
“我们家严丰,当初一个人黑天半夜在几个穷凶极恶的坏人手里把你们母女救下,如果他能猜到拼了半条命的见义勇为换来的是某些人不知所谓的死缠烂打,是把他骗进办公室里无端招惹的非议,一出为爱跳楼差点把他逼到自闭,你说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高尚?”
裴锦嘴唇哆嗦。
陆曼曼冷冷一笑,“怎么有脸住到我们对面听了一夜床事,有脸对我们阴阳怪调,还跑到我面前自说自话,耀武扬威?”
“知道刚才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你吗。”
“因为原本不想搭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伪装成受害者的玩意儿。”
“自取其辱,不知羞耻。”
裴锦终于再控制不住,颤抖着肩,眼泪一滴一滴砸进水里。
陆曼曼白她一眼,剥去身上湿透的毛巾,扭身游到池边重新换了一条干毛巾出了汤池,裹上大衣,扬了扬长发,踩着一地积雪向屋里走去。
心情难免被破坏。
她回去脸色不好看,推门进来却见周严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在那里站着。
陆曼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撇了撇嘴道,“不是难得一聚,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周严丰一句话没说,手掌握住她小腰把人提起来,双腿放在他腰上,就扣着她后脑勺重重地亲上她嘴唇。
少不了一顿凤倒鸾颠。
事后陆曼曼软软躺在被窝里,周严丰依旧伏在她身上,与她耳鬓厮磨般不停地亲吻她下巴,脸颊,脖子和肩头。
陆曼曼拿手挡他嘴唇,无力道,“没洗澡呢。”
周严丰握住她软软的手亲她的手指和手心,“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