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端起碗,随意扒了两口白饭。
“钱姨,你回去吧,家里人肯定在等你跨年,对了,这是上次先生留在这里的手链,就当新年礼物送你了,就在我房里的化妆台上,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盒子,所以你自己去选个吧。”
白弋偶尔也会送她一点东西。
并非他心情好,而是为了提醒她,她就是个靠身体赚钱的货色,主人高兴了,她才有好东西。
一次一次的折辱,她早就麻木了。
钱姨得了好,立即眉开眼笑的。
“那我就谢谢小姐了,”
南宁看钱姨朝房间走去,看准时机端着汤起身。
一不小心,全洒在了钱姨身上。
钱姨骂娘半天:“我这是新衣服!我今天头一回穿!”
南宁弱弱道歉:“钱姨,真的对不起,要不这样吧,我房里还有之前送来的衣服,你看喜欢哪一件你就穿走吧,反正我也出不去,穿什么都一样。”
钱姨看她讨好自己,破天荒的没发脾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抖了抖衣服,迫不及待的走向卧室。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转身。
几乎同时,南宁低下头继续装模作样的擦地上的汤。
钱姨确定南宁没看着自己,便走到了门口架子上,从口袋里摸了什么放进了包里。
然后又看了看南宁,看她还在弯腰擦地,轻哼一声进了卧室。
钱姨一消失,南宁立即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钱姨的包前。
钥匙。
她要找钥匙!
前两年,她其实也想过逃跑,但是第一次被发现了,隔天白弋就叫人装了密码锁。
可惜钱姨总是不记得密码,指纹也因为常年劳作磨得录不上,所以要了一把备用钥匙,几乎时时刻刻都放在身上。
南宁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今天哄得钱姨高兴,这才掉以轻心了。
南宁从包里拿出钥匙,她的手都在颤抖。
她终于可以走了。
这时,卧室传来脚步声,南宁快速藏好钥匙回到了餐桌前继续吃东西。
钱姨拿了衣柜里最贵的衣服,一件貂皮大衣。
远看像是一头熊似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首饰盒。
“小姐,我也不懂哪件好,看这件暖和就选了这件,你不会反悔吧?反正你也用不着。”
她哪里是不懂,她就是试探。
“不会,钱姨,你穿很好看。”
“那我先走了,你看会儿电视就早点睡吧。”
“嗯。”
南宁不动声色的喝汤,其实拿着汤匙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余光中,钱姨欢喜的摸着身上的貂皮,随意背起包就走了,根本没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