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中她的徐喜公公,站在明德帝旁边,微微恭敬地笑道:“其实,宫女中还有个叫琼枝的,容貌生得也很艳丽,但奴才想,陛下应该会更中意这个灵珠。”
明德帝与徐喜公公说话时,并没有避讳着她,灵珠却眨了眨眼,心里有懵懂,疑惑,还有些忐忑和不安。
她渐渐地咬紧了下唇。
她原以为自已是因容貌略胜过琼枝一头,艳压群芳,才被徐喜公公选中为太子的侍墨女官。
现在听来,竟不是这样。
反倒,好像是因为……她的名字?
灵珠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她的名字有何问题,或者有何特殊之处吗?
然后,她听见陛下似笑骂了徐喜公公一句,“徐喜,你确实向来最会揣摩朕的心意!”
又才道,“这个灵珠,确实很好,倒省得朕给她改名了。”
改名?
为什么要给她改名?
灵珠不懂。
在她的忐忑中,陛下吩咐了她一些事情。
比如,一定要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出自已的名字。
最后,徐喜公公才将她送到东宫,等在太子的重华殿前。
见太子殿下像是没有看见她这么个人似的,灵珠忽然就想到了陛下的话,照着他交代的这般做了。
李延玺停下,走到那宫女面前,淡薄的声音落下,“……你说你叫什么?”
灵珠唇瓣轻咬,略微忐忑地道:“奴婢灵珠,奉陛下之命,特来东宫侍奉殿下。”
谁知,太子却道,“这个‘珠’字你用着,孤不喜,改掉。”
“可是,殿下——”灵珠急急地抬起眸。
落入她眼底的,却只有一道红中带墨又华贵冷冽的背影。
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倒是人人都知的东宫掌事太监,景清公公留了下来,态度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对她道:“既然是殿下的命令,姑娘最好还是听从吧。”
他如何能猜不到——
想必是灵珠的名字,犯了殿下的禁忌。
大概是因为殿下心上那位女子,名字里也带有一个“珠”字。
倒也不是说,那位女子成了不能提及的存在,殿下不允许跟那位女子名字相同的字眼出现在东宫里,连听都听不得了。
而是——
皇族有个词叫“避讳”。
底下的奴仆起名,要避开主子的姓氏名讳。
别说同字了,连同音最好都得避开。
不然,奴婢和主子叫一个名儿,岂不是乱了规矩?
殿下要灵珠改掉名字,大概也是听不得灵珠顶着跟那位女子相近的名字,却自称奴婢吧。
最后,“灵珠”改名为“灵玉”,这事儿才算过去。
景清将灵玉安排在离重华宫最远的地方住着。
灵玉本来以为自已是奉明德帝旨意进入东宫的,怎么也能贴身侍奉太子,近水楼台,哪知就这么被扔在了最偏远的殿不管。
她见不到太子,却想办法找上了景清,“景清公公,我什么时候能进重华宫伺候?陛下可是让我给殿下做个侍墨或奉茶的女官的。”
景清微笑道:“灵玉姑娘,等殿下想起来时,自然会召见你的,都入了东宫,何不耐心等待呢?”
灵玉还想说什么。
景清却已击了击掌,命人道:“好了,送灵玉姑娘回去吧。”